家客厅供奉着的是那不知道是谁的神像前的香炉里，倒了一大把香灰。
打包好这些东西，我正要离开的时候，就听到了我爸和黄叔的声音。我飞快地闪进了我曾经的房间中，关上房门，紧张地屏住呼吸，听着他们的声音。
“师兄啊，你说你喝得这么醉干嘛，这都摔了三跤了。小心，小心，进房间睡去。”
“老黄，我高兴，我真高兴。”
“得得，自己闺女卖给死人了还高兴。”
“什么话啊？哈哈，二十万呢，一起就是三十八万了。我那是给她找个兼职，一年二十万的收入。就她那小店，一个月才两千块。她还不谢谢我。”
“好好，进房间睡你的。喝多了别废话。这都几点了。”
“一年！给那死人当保姆。二十万！她廖雪该笑眯了吧。”
“也就你笑眯！睡你的。我先回去了。啧。”
我在房间中紧紧拽着拳头，我算听明白了。十八万八，是把我封棺材里，给那死人借口气取暖醒过来的价。二十万是我当那死人一年保姆的价。他把我当什么？
黄叔一走，我也走出了房间，看着房门打开的房间里，我爸歪在床上哼哼着。浓浓的酒气散都散不开。我抓着客厅的一个茶杯，就狠狠砸在了我爸的脚边，摔上门，出了家。
人家都说做我爸这行的，会有五弊三缺。我爷爷生了五个儿子，却只有我爸好好成家了，其他的叔叔伯伯，都是没成家去去世了。我爸这，穷了一辈子，还好酒。我妈都走了，现在还寻思着卖了我。别看我爸这笔生意赚了那么多钱。我敢说，他在三个月内，肯定会出事，进医院。这笔钱都送医院去了。
多少年来，都是这样。每次他一赚大钱，不是车祸，就是事故。身上大大小小的伤都不知道有多少了。
小时候我哭过，跪过，都是求他不要喝酒了，不要给人看事看坟地了。哪怕是随便找个苦力活都好。可是他偏不。就这样，我妈走了，我初中就离开了这个家，一年到头在家的次数也没几天。这个家也就这么散了。
我抱着那堆东西，狠下心去。我有这个爸，我没办法。但是那个死人，我总有办法对付的。大不了，我拿把菜刀砍了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