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而归,就连最初一个劲儿奉承我必定能把馎饦杀得片甲不留的鹿脯,两局棋过后也是噤若寒蝉。
看着他们将残局的棋子收入棋盒,我没好气看向鹿脯:“怎么不拍朕的马匹了?”
鹿脯憨厚地笑:“主君这是智者千虑,难免有一失”,他说完立即换了一副面孔,原本眯起来看不见的眼睛也露出两粒黑亮的瞳仁,色厉内荏指馎饦道,“馎饦是愚者千虑,侥幸有一得!”
馎饦平素习惯板着一张棺材脸,通身更是自内而外散发出森森寒气,他都不用瞪,只稍一抬额一瞥眸,鹿脯立即吓得缩了缩身子。
我被他们逗笑。
第三局开始,我刚在四角落下棋子,就见紫宸门的黄门侍监小步趋入:“启禀圣上,左威卫上将、兵部尚书领骠骁将军……”
刑岳来了!
我不等他说完,打断道:“朕不想见他,让他走!”
侍监讷讷,不敢就此退下。
鹿脯陪笑:“主君,刑骠骁奉命驱驰,北入不毛之地,如今奏凯而还。百姓尚且知道箪食壶浆、相迎于道路,若主君不见功臣,恐寒了朝臣及天下士子之心。”
“是么?”我手中拈一枚羊脂白玉的棋子,迟迟不肯落子。
小窗半掩,夜色已浓,一阵冷风吹入,果然虽已入春依旧寒意十足。
驼羹起身:“奴才去关窗。”
“不用关窗,让香橘备个手炉进来。”
馎饦适时问道:“主君,刑骠骁还在外面候宣。”
我已心下了然,徐徐然一指黄门侍监:“你!就说朕晚膳饮酒逾量,现正在醒酒。不便立时召见,恐失了君臣礼次,因此只好请刑骠骁在紫宸门下,候着了!”
我感到一阵快意,在侍监领谕躬身后退时,又及时补了一句,“别忘了提醒刑骠骁,大夏祖制,臣子于紫宸门下候宣,为表对君上敬重,必须长跪。”
侍监唯唯而退。
香橘奉上手炉,我在充满龙涎香的暖意中,熏熏然道:“可惜了!”
香橘正好跪坐在我身旁未及退下,闻言好奇道:“主君在可惜什么?”
我故意不回答,驼羹和鹿脯几乎异口同声:“主君可惜的是,今夜无风无雨。”
我笑笑,随手落下一枚白子。
馎饦问我:“主君打算让刑岳跪多久?”
“何时赢棋,何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