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放下心来。
青棠佩,原本是叔叔的随身之物。
阿绾推开窗,惊讶地发现昨夜的小雪竟不知什么时候变成了大雪。雪后初霁,处处银装素裹,俨然一片冰雕玉砌的世界。
楚延歌正站在外面。
“你的伤怎么样了?”她问他。
“早起运功时发现毒素已经清除了大部分,剩下的大都是皮肉之伤,没有大碍。”他顿了顿,郑重拱手,“多谢姑娘救命之恩。”
“叫我阿绾就是。”阿绾转过脸,看着院中的积雪,“如果伤好了,就早些离开吧。”
“啊,那个……”楚延歌一愣,似是万分后悔刚才的话,“虽然是皮肉之伤,但还是需要调养一段时日的。”
阿绾叹息:“并不是我急着赶你走,而是我有重要的事情要去做。”
“什么事?或许我可以帮你。”
阿绾抬头看了他一眼,然后摇了摇头,轻叹。
楚延歌举起酒杯,笑了笑,忽然说:“我想喝酒了。”
“你喜欢喝什么酒?”
“沉花酒。”
沉花酒三个字依然触动了阿绾的心弦,她不由一愣,说:“你可知道这酿酒之人是谁?”
楚延歌摇了摇头:“这酒在二十年前由一个名唤流湘的女子所创,那女子家中后来亡故,这酿酒技艺却不知怎么流传了出来,誉满天下,这些都是江湖旧事了。你知道流湘?”
她看着他,没有回答。
流湘,流湘……
这个名字,阿绾当然是知晓的。因为,流湘就是她的娘亲。
从小到大,阿绾没有过过一次生日。因为她的生日,就是娘亲的忌日。
每年在娘亲的忌日之后几天,叔叔就会带着阿绾去看望娘亲,娘亲长眠的地方在蒲罗山脚下。蒲罗山,娘亲的坟冢没有墓碑,只是一个凸起的小土丘,上面长满了翠绿的青草。
相思树是在娘亲过世那年叔叔亲手植下的,树龄与阿绾的年纪一般无二。十几年的岁月流逝,当初那株幼小的树苗如今已遮天蔽日,在坟头撑起一片绿荫。
相思树的种子同样有一个令人心醉的名字,相思豆。微风吹拂着树干,树上早已成熟的相思豆纷纷落下,阿绾捡起一颗相思豆,小小的红色果实辗转指间,仿佛跨越了整个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