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那么早就去了,自己却一直因为相思情郎而浑浑噩噩度日,忘了照拂那个同母后一样眼眸清彻的弟弟,那个缠着她玩闹糯糯喊她姐姐的弟弟,那个贵为太子却命途多舛的弟弟。
上苍定是怪她没保护好谆哥儿才捉弄她的姻缘吧?定是罚她无知蠢笨害了母后性命才让她亲情、爱情皆不可得吧?
彤宝公主手里攒着绣了一多半的“鸳鸯戏水”被面,泪水划过脸上的红痕滴落在上,晕湿了鸳鸯的眼睛,似在悲泣她得不到幸福。
太子谆返回县京后不久就到了彤宝公主大婚的日子,正好把刚回京时圣上赏下的金银都给长姐做了添妆。
为此事,太子幕僚匪石差点掀了东宫,理由是“钱啊,那都是钱啊,是培养势力最需要的钱啊,您就这样轻轻松松全送出去了,还是姜贵妃的女儿。我,我该怎么说您,果然不持家不知柴米贵啊。钱啊啊啊!”
而太子谆看着几近咆哮的匪石,手肘着左脸只淡淡回了一句:“她是我长姐。”
影卫顺风耳躲在暗处乐得不行,一副看好戏的样子,就差手里抓把瓜子嗑。但匪石是谁?他可是太子心腹,怎会不懂太子的意思。朝着暗处一瞪,顺风耳赶紧收了形色。
匪石一叹,理了理被他的剧烈动作带乱的衣襟坐于太子谆对面,“如今姜太傅一派牵扯上了中书令,这可相当于在圣上身边埋了个眼线,您作何打算?”
“以静制动。”
匪石似乎想到了什么,看了眼太子谆弯起的眼睛,也跟着笑了起来,“驸马可是萧家大爷的友人?”太子谆眨了眨眼。
袁珂?就说这名字怎么如此熟悉,姜家只怕太过忽视了萧太师那只知花天酒地的儿子萧惟余,竟然没有查到驸马袁珂和萧惟余是结拜兄弟,只当酒肉朋友凑成一堆。
怕是萧皇后在天有灵,竟让姜家千挑万选的驸马是太子舅舅的好友,虽然一个嫡次子不能改了袁家的政向,但让袁珂偶尔从中做个梗也够姜太傅喝一壶了。
匪石越想越乐,也忘了金银之事,笑眯眯给他家太子殿下炖鸡汤去了。谷暑在一旁撇嘴,这匪石大人怎老抢娘们的活计,不是管家就是下厨,真真儿不如自己一个太监“阳刚”,东宫确实急需一个女主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