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远远听见一阵吹吹打打的声音,这是有人过世了!
声音很远,不是我们村的。几个孩子好奇的跑到村口,是从邻近的一个村子传来的。
只有成年人去世,才有这样的吹吹打打声。
这声音响了大半天,下午的时候就没了,说明这是简葬,死的人年纪不超过六十。
晚上的时候,我又听见了沙沙的脚步声。我悄悄下了床,趴在窗缝边往外开,青幽幽的油灯光在山林里移动,老盲婆跟上次一样缓缓往深山里走,身后跟着一个高壮的身影,不知道是谁。
啪!脑门子突然挨了一下。爷爷揪着我从窗边走开:“还看!以后再看我就把你打到屁股开花!”
爷爷把我拽回了床上:“睡觉!”
这是爷爷第一次打我,我大气也不敢喘一下,赶紧躺到床上睡觉。
脑子却怎么都静不下来,那跟着老盲婆进山的是谁?上次的六哥怎么样了?
后来听叔伯婶子们议论,才知道邻村死的是一个四十岁的中年男人,高高壮壮,无病无痛,突然间就这么死了,而且也是浑身发白,眼眶凹陷发黑,胸口一块黑印。
人们小声嘀咕说是闹老鬼了,这是被老鬼掏了心。
死人的那户人家似乎是来请过爷爷的,但是爷爷说什么都没去,这事就不了了之。
这事之后没多久,就听说又有一个村子死人了,这次死的是一个襁褓里的婴儿!
同样是浑身发白,眼眶凹陷发黑,胸口一块黑印。
婴儿的父母是有点文化的年轻人,所以报警了。
听婶子们议论说,警方说是猝死的,没什么异样,心脏还在。
那天晚上,我又听见了沙沙的脚步声,不同的是,这一次还有断断续续的婴儿的哭声。
那个婴儿被老盲婆带走了!我心里想。
我想起来看,但是又怕爷爷打我,只好忍着。
脚步声和断断续续的婴儿啼哭声忽远忽近,徘徊不定,却又不肯离去。有的时候我甚至觉得对方就在窗外,还能隐约听见沙哑的咳嗽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