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地上都是烟头和废纸,零零散散还有几只不配套的臭袜子。
他弯腰捡起离自己最近的两只袜子,拿到鼻子面前闻了闻,然后一屁股坐下来,穿在两只脚上,再汲着一双已经看不出原本颜色的棉拖鞋走出了房间。
家门大坪前的池塘表层散发出一丝丝白色的雾气,对面山郁郁葱葱。
真是朔风凛凛,滑冻凌凌,涓涓寒脉穿云过。
前面田地里没有看见妈妈,估计在后面菜园子里忙乎。
现在地里就只有大白菜和青菜,其他的什么都没有。
穿过家徒四壁的客厅,他径直走到靠近后屋的厨房。
揭开黑乎乎锅盖一看,锅里一碗还微微热乎的白米饭,以及吃了好几天的肥腊肉。
硬邦邦的肥肉看着就腻,难以下饭。
宋梓晨皱了皱眉头,转身走到角落,打开冰箱门。
冰箱里还有前几天就剩下的腊肉和腊鱼、腊鸭,绿色蔬菜一点没有。
腊味从年前就开始吃,今天都出了正月十五,已经正月十六,吃了一个多月了,早就吃腻了。他现在就想吃些热乎的新鲜的肉类。
他走到后院细看了看。
家里剩几只能下蛋的母鸡,其他的小鸡仔还没长大。
鸭子早就出门觅食去了,现在不知道在哪个角落里。大冷天的,自己可不愿意出去逮鸭子回来。
更何况做鸭子挺麻烦,又要烧开水,去鸭毛,还有去除内脏,洗来洗去。
干脆还去隔壁家池塘里捞条草鱼吃算了。
池塘里的鱼长了一年,现在正是肥美的时候。
自从前年七月,跟张先旺家大傻儿子张宝打过一架后,他们家就不再敢对自己说三道四了。自己去捞鱼吃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这个世道还是拳头硬的人说话算数。
要打就要打服了。这是这些年他得出来的生存经验。
身边的魑魅魍魉太多,干脆自己就做最狠的那一个。
他从后院菜地里扯了一大把冒尖的青草,撒在了门口池塘里。
不一会儿鱼群就游了过来,争先恐后跳出水面吃。
宋梓晨右手拿着一个大鱼网,眼明手快,快准狠地捞上来两条大鱼。
这两条至少三斤多重的大草鱼在鱼网里跳来跳去,似乎已经预料到了自己的死期,在做最后的挣扎。
宋梓晨选了选,把比较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