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现在已是入冬了罢。”
就这么一句可有可不有的话,江画一下也不知道到底应该说些什么,索性直接道:“夫人,我这次的来意,想必将军已经说过。”
绮竹点点头,盈起一抹恬静的笑意,似是从斑驳树影中落下来的阳光,话语委婉:“江姑娘,我知道将军是想让我忘,他却不知我似乎已经忘了一些很重要的东西……也罢,今日暂且不提那些我已经忘记的,您也知道了,我已经命不久矣,如今只有最后一个愿望,如果非要将前尘尽忘,也请江姑娘帮忙实现我这个微不足道的心愿。”
江画斟酌一下,复又问道:“夫人的愿望,是否和一个叫‘嘉泽’的人有关?”
听了这句话,绮竹的眼中闪过一丝疑惑和惊喜,旋即又黯淡了下去,似乎有话到嘴边却不知从何说起,只说:“果然府里下人们都没有说错,月满西楼里的画师是极聪慧的人。”
“您谬赞了。”
绮竹笑着摇头,“如江姑娘所说,陆嘉泽和我当年也是曾到了谈婚论嫁的时候,即便现在……”她声音渐小,有些警惕地往旁侧望一望,确认云烟阁除了守在门外的听春,一个人都没有,才继续说,“即便现在我已经嫁入将军府九年,却还是想知道,他如今是不是过的平安长乐。”
说到这里,她的眼底似乎亮了些,如同陷入昔日回忆一般不再言语。江画也在沉思,听春小心翼翼地推门进来,“夫人,这个时候您该喝药了。”
绮竹应下,用手中一块茹青帕子掩住嘴角轻轻咳几声,柔弱的身姿就像漂泊无定的浮萍,让江画也不免有些感慨,绮竹起了身,客气道:“时候不早了,江姑娘也请回吧,托您的事情,还请您不要忘了。”
说着,绮竹扶着听春的手回到屋内,缓步而行的背影自生一抹碧翠凉意,带着说不出的怅然。江画看得怔怔,仿佛也在想着多年前她身上发生的事情,待去和孟裕告辞的时候,才有些惋惜地意识到,孟裕将绮竹珍之重之,怕她多思病重还来请她和异安年助绮竹遗忘那些他根本不知晓的心事,而绮竹向自己述说的愁绪里,丝毫没有提到关于孟裕的一字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