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矿主郭云山带着全家老小退守矿洞,用卡车、推土机、柴油桶、铁锹、碎石锤及一切能用上的工具堵住洞口,顽固抗拒执法。比起其它矿厂的一击即溃,这个矿洞就像咬死在断骨上的钢钉。
“头!咋办?”拆矿队的副队长放下扩音器,看向荣坤。
斜阳耀眼,人都仿佛被腾腾热气催眠了,现场凝结暴风雨来临前那种令人窒息的死寂。荣坤感到血压骤升,血液如海浪从心脏涌到大脑左后方,引发阵阵刺痛。主宰别人命运带来的兴奋感被失控的局面消磨殆尽,忍耐到了极限,荣坤抬手往前一挥。
无论郭云山这颗钉子有多硬,剖肉剔骨,今天都要撬出来。
副队长一口气喝下半瓶水,将空瓶子砸在推土机滚烫的铁壳上,带领拆矿队冲上去清除堵在矿洞口的障碍物。
矿洞内。
郭云山在石壁上钻凿出一个炮眼,慢速运转凿岩机,停钻后关风关水,在炮眼内放入炸药,连接导爆管、启爆针、爆破母线和击发器。完成后,他把起爆器交给侄子郭小双,进行充电检查。他抬眼环视矿洞。
矿洞里有郭云山年迈的父母,八十六岁的祖母,七个本家亲戚帮工,还有他的儿子。临近晚饭时分,大家在临时搭建的炉灶上忙碌着做饭,泡米、烧水、切菜……郭云山的目光落在儿子小海的身上。这孩子个头瘦小,脖子细长显得脑袋偏大,正低头看着作业本发呆,似乎遇到了天大的难题在冥思苦想。儿子懂事的早,但从去年孩儿娘病逝后表现出让人担忧的孤僻。等眼前这事过了,假期里该带这小子出门疯玩一趟。郭云山心想。
“叔,狗皮子动手了。”郭小双听到洞口处传来响动,出声提醒。
郭云山收回目光,大步走出矿洞。他面对冲过来的拆矿队喊道:“洞里埋了炸药,谁敢进来就启爆。”
十多个执法队员猛地收住脚步,震惊面面相觑。谁也想不到郭云山竟然不择手段拼命护矿,就像要挖他的祖坟鞭尸。大家都心知肚明,这样拖延一时毫无意义,在国家法规的铁拳打击下,抗拒越大付出的代价越重。这家伙疯了?
“炸个屁,你吓唬谁啊?”副队长厉声说:“有路不走自作孽,我就不信,你敢炸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