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长的线头黏着细细的脖子上,我真想伸手帮她把线头扯掉。
而且今天放学后,我看到武义娟再看你的日记。
日记?怎么可能,我的书桌明明锁上了。
她总有办法的。
第二天武义娟果然成了我同桌,我们两个人都显得很开心,有种相见恨晚的架势。后来的课下,武义娟总是带着我一起踢毽子、玩皮筋,圈在一起,说着班里某个女生或者男生的小秘密,每个人都表现的深恶痛绝,一句又一句地发表着自己的意见和评论,包括我。我以极其迅速的速度融入武义娟的小圈子,没有孤独,只有玩伴、游戏、语言。
我害怕被人孤立,成为别人眼中的异类。我希望融进他们任何人的圈子,哪怕牺牲很多。那次期中考试,我考的极其糟糕。好不容易蓄起的头发再次被理干净。
我站在小板凳上,面对着灶台。案板上放了很多的食材,小葱,蒜头,生姜,当然还有最终的咸鱼。一年四季,家里最多的就是咸鱼。每次父亲意外获得的鱼,很小的鱼母亲便会拿来煮汤,很大的鱼母亲总是舍不得,就会撒上很多的盐巴,等到一个合适的时机食用。一直未等到合适的机会,于是平日就会拿这些腌制的咸鱼做成家常菜。以后只要有稍大的鱼,母亲就会撒上盐巴进行腌制。
把僵硬的咸鱼干切成片,真的不是一件容易的事。鱼干被我切得四溅,大小不一,灶台上到处都有鱼片的细末。切好葱姜蒜,我跑到灶台下面,开始点火,放很多很多的干草和树叶,大火比吧比吧地烧起来。我赶紧跑上凳子上,开始倒入菜油,像无数次苏水的样子开始做咸鱼。咸鱼干很难吃,我不喜欢吃,苏水也不喜欢吃,父亲每次吃得时候,也是微微皱起眉头的。
过了好久咸鱼干终于出锅了,酱油放得太多,火太大。最终成了一盘黑炭,但是我没有倒掉,心里还是有些期许。母亲会不会因此而更加心疼我,会不会明白于我而言这盘咸鱼干的来之不易,里面会不会散发所谓爱或者其他的什么……
那个时候,我还是过分天真的。看着一盘咸鱼干被母亲冷漠地倒掉,心也一点点地僵硬起来,生活也是在那个时候开始越来越明朗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