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没来得及丢下，直至走到玄关处才看到程柚的眼眶泛了淡淡的红，像是哭过，却又强颜欢笑叮嘱向尔注意安全。
愧疚涌上心头，向尔完全没办法在这个空间多停留哪怕只有一秒，道了句再见后便冲出了门。
捅破最后一层名叫伪善的窗户纸的那个人是她，让程柚陷入如此不堪境地的人也是她，她不知道该怎样坦然面对这些她亲手造就的苦难。
不过奈何尤安对向尔造成的恐惧感太过强大，以至于她一路上没能有那么多时间思考别人家的纠纠缠缠，在保守估计起码吃了两张罚单的情况下准时赶回了工作室。
向尔理顺了气息后简单整理了下仪表，迈着尚且端庄的步伐走进了会客厅。
沙发上正坐着个小姑娘，看起来年纪不大，看起来二十岁出头的模样，相比之下站在一旁摆弄设备的摄影师倒是看着苍老了不少。
“林老师你好。”小姑娘看见了向尔进门后急忙起了身伸出手，笑得分外灿烂，脸上的胶原蛋白美得让人心醉，“我姓李，负责您今天的采访。”
向尔象征性的同她握了握手，倚在沙发里示意小姑娘可以开始工作了。
她看着小姑娘拿出了个看起来就少女心泛滥的小本子，并不怎么熟练还是在摄像大哥的帮助下才打开的录音笔，抛出了几个中规中矩的问题。
虽说这是向尔第一次独立接受采访，但起码之前也见过不少次尤安与记者的周旋斗争之路，倒也算是得心应手。
“林老师，最后一个问题算得上的我出于私心而问的，”采访不知不觉就即将结尾，小姑娘犹犹豫豫却还是把这个问题问出了口，“《沉匿》这部作品如此感人肺腑又贴近生活，请问这是林老师您的亲身经历吗？”
向尔突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那句“艺术源于生活也高于生活”的场面话不知为何堵在了喉口。她张了张嘴，迎接她的却只有无尽的空白。
像是须臾片刻，又像是过了一个世纪，她听见自己的声音有些飘渺，抓不到半分痕迹，徒留满心苍凉。
“一辈子这么长，无论是谁终归都会有段封存的故事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