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姐的手背上,玲姐拿出卫生纸塞到了我的手里,“别这样,你妈肯定也不想看到你这副样子。”
“玲姐,都是那个畜生,如果不是他的话,我跟我妈怎么会变成现在这样,我们都是被他害的,不过玲姐,我一点也不后悔误杀了他,玲姐,真的,我一点也不后悔……”不知道为什么,我越这样告诉自己,眼泪却越不听使唤的掉了下来。
“别哭了,以后的日子会好的。”
我点了点头,抓着卫生纸胡乱的擦了几把眼泪,玲姐说的对,我妈已经好几年没有见到我了,一定不希望看到我哭。
很快,车子便开到了医院。
我和玲姐下了车,让我跟玲姐都很奇怪的是,司机竟然少收了我们五块钱。
但是当我看到医院门楼上那明晃晃的“精神病医院”五个大字的时候,我的脚步就像是黏上了胶水似的,再也走不动了。
原来,这就是玲姐一直不告诉我的原因——我妈得了精神病。
“玲姐,你告诉我这不是真的?你告诉我!”难以接受的我扭头就扑进了玲姐的怀里,“我妈怎么会来了精神病医院呢?她那么善良那么坚强,她是一个音乐老师,她一直都告诉我要我做个坚强的人,可是为什么……”
我感觉到有一只小巧的手掌不停的抚摸着我的后背,玲姐没有说话,以这样静默的方式陪伴着安慰着我。
过了好久,我的情绪才得以平复下来,红肿的双眼看着玲姐笑了:“玲姐,我不怪你,如果你要是在一年前就告诉我妈成了这样的话,我肯定会熬不下去的,我会死在监狱里都说不定,好了,玲姐我没事了,我们去看我妈吧。”
我用袖子擦干净脸上的泪水,又拍了几下脸试图掩盖住泪痕,不让妈看到我的异常,玲姐牵着我的手,熟门熟路的带着我去了我妈的病房。
“妈……”
这是时隔六年之后,我第一次在这样清晰明亮的阳光下见到我妈,可此时此刻,我却宁愿阳光是昏暗的,我妈还如我记忆中的那样。
记忆中的那个温柔美丽的女人不复存在了,在病床、上坐着的,是一个乱糟糟的妇女,她瘦骨嶙峋,病服在她的身上生生大出了好几码,她眼神空洞,嘴巴一张一合不停的说着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