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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农舍正升起蓝色的炊烟,房舍后几头水牛在悠闲吃草,时而传来哞哞的欢叫声。对面的建兴镇凌乱一片,在白花花的春日暖阳里,像一幅胡乱涂鸦的油画。
山下处处是绿油油的麦苗、金灿灿的油菜花,醉人的香气弥漫于天地之间。梅兰大口呼吸,感觉肺都绿了。她看看四下无人,情不自禁地唱起了“麦苗儿青来菜花儿黄,毛主席来到咱们农庄”的歌谣。甜润的歌声惊起林中一群小鸟,叽叽喳喳。
从树叶间筛下的光斑使林间变得烟气氤氲。在山林中,梅兰背靠一棵粗大的香樟树,面向山下校园长时间发呆。过了很久,她喃喃自语道:“幸福山,幸福山,幸福在哪儿呢?”一只野兔从脚下窜过,她受到惊吓,收回思绪,按原路慢慢返回,沿途采摘几朵不知名的小花,凑到鼻尖轻嗅。在先前坐过的那块石头旁,当她看到对面莲花山坳的区公所时,隐约看到了宿舍楼上自己那双幽怨的眼睛。
几个从西侧门出来的学生大声说着话爬上山来,梅兰等他们走近便轻声询问:“同学,请问芋头在不?”几个学生看了她一眼,说在。“芋头”是学生给陈德愚取的外号,因为“愚”、“芋”谐音,加之他又是一校之“头”,故而得名。最初该称呼仅限于小范围传播,渐渐地全镇皆知。时间一久,他自己也领而受之,甚至有学生当面直呼芋头,他也笑着答应。
她跨进西侧门,向学校办公室慢慢走去。这时,她看到足球场一角,一个圆头圆脑剃着光头的男孩正在忙着堆沙丘,于是收住脚步,远远地看了一会儿,然后慢慢走过去。
“小朋友,叫什么名字呀?”梅兰笑着问道,并伸出玉笋般的五指,轻抚男孩的光头。
“黑狗。”小男孩头也不抬,认真研究沙丘的造型。
“几岁啦?”梅兰蹲下来,看着男孩的光脚丫问。
“十岁。”小家伙有点不耐烦了。
“十岁?十岁……”梅兰脸色一阴,同时缩回手,站起来望了一眼学校行政楼,然后重重地叹了口气,便转身离开了校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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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革”结束后,以前收废品的人又开始活跃了。在建兴区的流马、新华、三官等地,也有人开始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