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我每天给她送饭她谁都不见,后来,病情越来越严重,被老爷子送到精神病院了,直到现在她还关在那里面”。
“林哲十三岁去的巴黎,我十八岁之后离开了那个家里,后来老爷子又娶了一个女人,也就是现在的小雪的妈妈”。
“事情就是这样,我们早就习惯了用仇人的方式相处”。
他的故事讲完了,用了最平淡的语气去叙述了一件这样痛心的事情,我实在难以想象这么些年他们究竟是怎样过来的,从童年开始就有的阴郁,一直延续到今天都未能得到救赎,这是一种多么深刻的痛啊。我望着眼前的沈越泽,却道不出一句安慰的话儿来,我想,他需要的并不是我傻傻的说句对不起。
“吃吧,收起你那同情的眼神,我对你说这些不是希望你因此同情我”。
他突然就笑了起来,跟刚刚讲故事的时候判若两人,或者,像他们这样的人,早就习惯了用微笑的面具隐藏伤痛,往往笑的越灿烂,内心越苦不堪言。
“你呢,你该好好回答我三个问题了”。
“你问吧,你都告诉我这些了,我若不告诉你,就太不厚道”。
“算你有点良心,好!第一,你和林哲什么关系”?
“通过小七认识的,只是朋友而已”。
他皱了皱眉,接着问:“第二,你很讨厌我吗”?
“起初是很讨厌,不过今天,好像没有那么讨厌了”。
于是,他大笑起来,接着又强装镇定恢复严肃表情。
“最后一个问题,我还没想好,先存着,等我想问的时候,你在告诉我”。
然后,他起身付了钱,拿起我摘下的帽子,戴在我头上说:“走吧,我送你上班去”。
原本以为他说的送,只是陪我走走路也就罢了,出门就看见他红色的敞篷车停在那里,总觉着太过招摇夺目,顿时就想要离他远一点儿。
“你出门吃个早餐,也开车,有病啊”。
说完,我大步走去,没有搭理他,他发动着车,一直缓慢跟着我的脚步,一边开着,一边喊我的名字,惹来许多不待见的眼光,我向来害怕被别人议论。
于是,我蒙着耳朵,迅速跑进了一间巷子里,走了捷径。
刚才还觉得他没那么讨厌了,这会儿就毛病又犯了,真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