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期,她确定了自己刚才的推断,现在是三月份。
顾清溪看着自己最后一篇日记,熟悉的娟秀小字,上面写着少女时期的心事。
“今天去打水的时候,遇到了孙跃进,他排我前面,已经打到水了,他说他喝不了那么多,分给我一半,我不要,他偏给我。”
“孙跃进说我们都是同学,应该互相帮助,他是一个好同学。”
顾清溪看着这些字,险些哭出来。
青春年少时的心事,羞涩而沉闷的自己小心翼翼地藏着,哪怕是在日记里,都写得如此隐晦,并不敢细说,最后甚至还要特意画蛇添足地强调,说那是好同学应该互相帮助。
其实只有顾清溪自己知道,那滞缓隐晦的笔迹中,藏着多少心事和期待。
她也清楚地记得,那一天很冷,热水房的热水停止供应了,住校的学生只能就着凉水吃干粮,后来终于来水了,大家都疯扑过来排队。
当时热水房外地上结着冰,冷风像刀子刮人脸,不少同学为了那口热水在风中直哆嗦。
如果不是孙跃进给自己分了热水,她还会继续等下去,等到天黑冻僵了也未必能排队到。
顾清溪捧着那日记,细细地看,看了很久后,她撕掉了那一页日记。
曾经孙跃进是被她放在心中最隐秘角落的蜜糖,夜晚里想起来便有一粒糖缓缓地在心尖化开,于是她心里都是甜蜜满足。
但是后来,她名落孙山,他们之间仿佛也没什么,甚至自己写给孙跃进的那封信,他也再也没有回。
她再次见到孙跃进是半年后,他们上大学放寒假回来,孙跃进已经和她的堂姐顾秀云谈对象了,两个人好得跟什么似的。
那时候孙跃进还特意跑过来自己村子里玩儿,大伯一家子欢天喜地,见人就说他们闺女正在和这个大学生谈对象,说都在首都上学,隔壁学校,以后毕业了都在大城市里吃商品粮。
因为是自己大伯家,顾清溪自然也见到了,见到的时候彼此都淡淡的,就像不认识,她甚至给他递了一把瓜子,他还笑着说谢谢。
别人问你们应该也是同学吧,孙跃进说是,一个班里的,都是同学。
那个时候的顾清溪倒不至于被那句“同学”伤了,事实上名落孙山的时候她就已经失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