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听了进去,老夫人吩咐她来警醒侯爷的任务已经达成,便挺直了腰板上前,敲开了那小厢房的门。
此时荷风刚刚在纸上写完一个姓氏,名尚未来得及落笔,但赵瑾已经心如明镜。
而听到有人敲了门后就直接把门推开了,她本就怒极的眼中明显闪过不悦。
纸笔突然被跟前的长宁侯夫人揉作一团扔出了窗外,荷风以为自己做的事情仍旧不能让这位贵人满意,又开始连连磕头。
“夫人这是在做什么?”刘嬷嬷入了门,上前将荷风扶起,安抚性地拍了拍她的手,“侯府从未出过无故责罚下人的先例,夫人这般未免有失身份。”
那荷风见刘嬷嬷便像看到了救星一般,整个人缩在刘嬷嬷身后,掉着泪哭得分外弱小可怜。
赵瑾转身看向刘嬷嬷,只见这早上还显得毕恭毕敬,进退知礼的老奴,如今身板挺得笔直,目光严厉,整个人往那一站,仿佛带着使命感撑着一股借来的威严一般。
至于是谁的威严,不言自明。
赵瑾冷笑一声,指着她身后的荷风道:“这人,算不上是母亲的人吧?刘嬷嬷挑选的那两人,我可是供在另一头让人好生伺候着呢。”
“夫人该清楚自己的身份!”李嬷嬷厉声呵斥道,“不论这丫头犯了什么错,都得依照府上规矩来,何况她才到府上不到一天,能犯多大的错事,要让夫人如此打骂!再说侯爷身份尊贵,往后院里定会陆续有不少新人进门,夫人作为正妻,自该学着从容大度,心胸宽广。”
赵瑾恐怕是要将过往十五年未曾受过气都要压在今日一次性给受了,她鲜少被人指着这般冷嘲热讽,是真正被捧在手心长大的高门贵女,心中傲气若真论起来恐怕不必许郢少多少,当下怒极反笑:“嬷嬷一进门便指着我鼻子骂,看来是不打算分青红皂白了。且本夫人过门不过一日,侯府这便开始盘算进新人纳侧室,这便是长宁侯府素来端庄持正的家风?也不怕天下人耻笑你们徒有虚名,沽名钓誉!”
“老奴奉老夫人之命,对夫人有提点之责,夫人冥顽不灵,德不配位,是在令人痛心失望!”
外头蓦然传进一道声音,带了平日里罕见的冷意:“母亲的原话,难道是让你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