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许残留花瓣，楼春雨倚在门外，看着不远处将诸事安排妥当的身影，神情恍惚莫测。
“清明。”她突然开口。
贺清明擦了擦二胡，正要催她出门，闻言走过去:“嗯?”
“虽然有点傻...”她笑了笑，眸子里映出他的模样，“但我还是想问一句，当日你娶我，可有一丁半点的真心?”
贺清明微怔。
“不想回答可以不答。但是别拿假话骗我。”她仰起头，眼中有水光一闪而逝，再看他时，已经是平素模样，笑意盈盈，妖娆而清媚。
片刻的静默，身后枝丫横斜交错，割裂氤氲的天。
“春雨...”他终于开口，似极为无奈，“我其实也只是个凡人，七情六欲不能免俗。”他温柔地看着她，一双眸子清明如初见，“而你，真的很容易让男人心动。”
烟雨霏霏，美人如花，未尝不是他的劫。
他上前，轻轻拥住她:“待此事了结，你我夫妻便一同归隐，杏花沾酒，清闲度日，再不问世事，可好?”
泪自眼角滑落，她伏在他肩头，哽咽道:“谁要听你这些没用的花言巧语！”她推开他，扬眉而笑，似春雨中一枝绝艳，“若哪天我死了，记得将我葬在院子里的杏花树下，每年清明祭一壶好酒，便够了。”
青砖墨瓦被抛在身后，马车一路出了镇子，两侧是绵绵山峦，延向远方。
不过百里，马引颈长嘶，去路突然被拦住。
剑气横空而来，车身四分五裂。
“保护好韩将军。”贺清明皱眉叮嘱一句，抽剑迎敌。
然而，没过几招，他突然一阵头晕目眩，利刃划过，左臂晕开血色。他以剑支地，一转头，便见韩年山被两把长刀挟持住。
楼春雨看着他，嘴角弯出一个冰冷而嘲讽的笑:“你的温柔局确实很诱人，可我怎么着也不能为了一个男人，毁了整个花月阁。”
“你！”贺清明欲起身，却没有多少力气。
身着玄色斗篷的男子得意勾唇:“英雄难过美人关，这天下果然没有春雨姑娘办不成的事。”
楼春雨瞥他一眼:“到达京都之后，还望大人信守承诺，放了我阁中人。”
一路快马加鞭，第三日黄昏，一行人终于到达都城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