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饶,否则,你往后都用膝盖走路吧!“
“啊?好、好吧,爹以后不随便给人下跪了,爹知道你觉得丢脸,那不是情急之下嘛。那可是欧夫子啊,他要是打了你,爹也拦不得呀!花,花儿,别气啦,爹听你的!……可是,花,花儿,你不能因为爹给人跪了一两回,就让你爹我用膝盖走路啊,那不对劲吧?你看,看,你爹有两只脚啊,都好着呢,而且,大家都用脚走路啊,没人用膝盖走路……”
叶西仪忍耐地闭上眼,轻声道:“……走吧,继续赶路吧。——你们让一让。”
“小女娃,你现在很得意吧?”杨大夫的声音追着她离去的脚步而去。“聪慧倒是聪慧,但毕竟还是——少不经事啊……女娃娃,眼下你把欧夫子气晕了,气跑了,就以为自己赢了?呵呵,你等着吃大亏吧!哈哈哈!”
叶西仪听清了他的话,也听出了他话里的别有用意,但她不曾回头,更不曾停滞自己前进的脚步。因为她是叶西仪,不曾畏惧苦难,也不受威胁,她的高傲总在引领着她不断向前,永不回头,也绝不低头。
留在原地的杨大夫目送他们离开。酒壶一倾,便有醇酒流入他喉中。
这是他第二次见到这个奇怪的女娃娃。她的出身明明那样卑微,又有那样愚蠢的父母,可她本身却像一颗蒙尘的珍珠。只要将那盖着她光芒的灰尘擦掉,他日,她必将光芒耀目。她的身份与她的机敏形成了鲜明的矛盾。她的言行举止又令她像一道无法破解的谜。而两人间仅有的两次见面,不多的交流,竟使他在她身上看到了许多曾经很熟悉的东西,那些在他梦中才会重现的过往,那般光荣令他陶醉不已,又那般耻辱到令他陡然梦醒,汗湿被褥。
年长如他,明知自己本该告诉她一些道理,一些他的老师曾告诉过他却不被他听进耳中的话,他也完全可以预知,她将为她的至刚至傲付出多大的代价,但他还是恶劣地选择了不去做。——好笑!他为什么要帮助那个跟他没有半点关系,又曾把他气个半死的讨厌女娃?就让她自食其果吧!他倒要看看,这女娃娃除了牙尖嘴利之外,还有什么别的能耐。又或者,其实她也——“不过尔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