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来的种种辛酸,与及白居易的血海深仇,又再次填塞他小小的心坎,要他不能不发!
他绝不能就此罢休,他要怨恨苍天,怨恨命运!怨恨天地间的万事万物!
恨恨恨恨恨……恨!
就在此仇恨填膺的一刻,钱柳脸上蓦地一阵清明,他像是忽然明白了什么似的!
对了!是剑意,悲痛莫名的剑意!他终于明白了!
他闪电般地再拾起跌在地上的竹棒,跃上半空,他要再战,他要不择手段,甚至用上对手的剑法!
仇深似海!钱柳背负着排山倒海的悲痛,疯狂地使出这一式━━悲痛莫名!顷刻,四周树木竟似为之式所感动,沙沙作响,宛如怀着冤情的夜鬼在啼哭!
悲与痛在钱柳的心中不断充思思交织,他手上所使的剑影顿然化为纵横交错的剑网,铺天向王建盖下去……
王建见钱柳从半空扑下时所使的赫然是悲痛莫名,不禁错愕当场!
就连一向冷静的黑衣汉子亦有少许变色,心想∶
“悲痛莫名?他竟能在暗里偷学,悟性奇高!”
王建虽然惊愕,但不愧是练剑奇才,对手既用悲痛莫名,他自然便稳立地上使出悲痛莫名来抵挡,闪电间,地面又升起另一剑网,迎向钱柳的剑网!
漫天剑网相碰,登时不绝发出“啪□啪□”的刺耳响声!
王建早已习练此式多时,本应较钱柳更为熟练,可惜,他自幼蒙师父悉心提携,可说天生便是宠儿,他心中并无悲痛!
一碰之下,他的剑网立即溃不成军,手中剑亦给钱柳的剑网所制,钱柳顺手一挑,木剑即时脱手,疾射向正在观战的黑衣汉子,王建大吃一惊,高呼道∶
“师父,小心!”
那黑衣汉子一直都在看着二人同时使出悲痛莫名,似是未觉木剑已扑面而至,心中还在细想∶
“如果非因白家剑法与我的剑法在造诣上实有一段距离,那么,以六六的资质,绝不较建儿逊色,可惜,他的剑势中却含无比戾气,这股戾气将会令他……”想到这里,那柄木剑已如疾般刺至其眼前两寸之位,他虽然一直未在意,此刻其目光却闪电般落在木剑之上蓦地,整柄木剑竟给扭曲,坠到地上!
他这一着以目曲剑,修为之高,当世沙陀!王建怎料到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