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舆诸多念头转过。
刘准已年老,到了荣养之年,或许很快就要解甲归田,所以为子孙计,他不可能得罪太傅。
刘机则是被陈敏所迫,丢了州治建业,逃到了寿春,为免日后追责,他肯定会各处配合自己,以期平定陈敏,为自己补过。
华谭此人,也是一老翁,刚从庐江郡守平迁淮南郡守。早年颇有盛名,只是时运不佳,至今仍是一郡守,一待多年。若仍有求仕进之心,也不可能得罪太傅。
刘舆先传达了皇帝的旨意,后又暗示了太傅平定江东的急切。三人了然。
华谭首先道:“陈贼据江东年余,施政凶暴,其子弟亦顽劣难驯,却想着效法吴武烈父子,此自取灭亡之举。如今只虑吴地名士顾彦先、周宣佩等依附于其,顾周等人,吴地名望所系,一呼百应,恐难对付。”
刘准、刘机跟着赞同。
刘舆笑道:“顾荣、周玘等人名声,某居洛阳,便已听闻。君言陈贼施政凶暴,怎又虑顾周附之?顾周皆吴人,君亦吴人,比心而论,可知顾周之内附恐为假象,深处必有图谋。”
华谭不满道:“此二人皆吴地大族,家中部曲上万,又有乡党听令。若果思报效朝廷,驱逐贼寇,早已功成,焉能令竖子逞凶于乡里之间!”
刘舆摇头,这老翁还真是个暴脾气。转口道:“三君久待此地,华府君又是广陵人士,可与顾周亲厚乎?素日可有书信往来?”
刘准刘机没有回答。华谭道:“老朽距乡稍近,来往认识人物不少。刘平东将军可是要与顾周二人通信遣使?”
刘舆点点头,“我欲修书予顾彦先,劝其反正。府君愿为我通信否?”
华谭答道:“我早有此意。只是虑其等从贼,今闻将军言,姑且试之。”说着,从怀里掏出一折折叠四方的纸张出来,递给刘舆。
“将军且看,还复有他言吗?”
刘舆展开信纸,看了两眼,暗地里有点呲牙。这老翁真是言语不饶人啊。
摇头道,“此言甚可。若府君觉得需再妥当些,可于信后,再添言些许,就说如今太傅遣某与高密王来此,共商讨陈敏之事。期许顾郎君能襄助一臂。”
华谭令取来纸笔,片刻,数言已成。随即向三人拱手,暂且告退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