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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不分兄弟我一口肉吃?”那小个子闻言,依旧不慌不忙地在嘴上跑马,一双极亮的眼睛一眨不眨瞅着大汉,手上的动作倒是快极,在浅口碟子上一掠,便将香干尽收囊中。
大功告成之后朱萸悄悄直起了腰杆,做好了脚底抹油的准备,眼珠子往下一瞟,咂嘴叹道:“不过老哥啊,不是我说,看你近来手头也不大宽绰,兄弟我便先走一步了……”
“谁跟你臭要饭的皆兄弟!还不她娘的快滚,再让我看见你一次就揍你一顿!”大汉丝毫没给糊弄住,低头看到她的小动作,抬手便作势要打。
朱萸扭身往下一钻,轻松躲过大汉袭来的掌风,抬脚跨过长板凳,撒腿便要跑——
“慢着。”
一粒碎银携着那声低喝冷不丁袭了来,不知有意还是无意,恰好落进了桌上唯一的酒碗之中,发出带着水声的滚动的脆响,几滴酒水越出碗面,最后又分毫不差地全部落了回去。
“她上回吃了你多少,我请。”那人不紧不慢道,话虽说得不响,却异常清晰。声音听来约莫二十上下,泠然而清越,似山泉击石,又蕴杂了刀剑出鞘时铮铮然的动静。
朱萸愣住,转头左右看了看。这褔丰酒楼一听名字就知道不是个什么有排面的地儿,多是地方上靠力气吃饭的脚夫劳工一流来闷两口酒的去处,酒价极贱,滋味也糟,入喉又糙又涩,一口下去能从喉咙直直烧到胃里,二两便燥出人满头汗,倒也让那群人受用。
因而眼下这不大的店面里,位置都坐满了,耳边乱声一片,碗筷碰撞、桌椅挪动、大喊大喝杂在一团,竟也嘈杂得妥当。另一边还有不少搭着汗巾裸着胳臂的汉子倚着正对门的柜台站着,端起酒碗仰着头三两下就能干完,转而把碗放回台面,轻敲两下示意伙计再给满上,后便带着一碗一碟蹲到门槛外或随便找个落脚的地方细咂了去。
只是店里的人虽多,想插手方才那一点小冲突的人却少,多是各干各的事儿,连看戏的都少有。
因此这会儿竟有人给她出头,倒让朱萸奇了怪了,她若没看错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