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荐指数:10分
理她,她就像车间里某个角落的尘埃。好在她眼疾手快,估摸着洪师傅需要什么工具便飞快地递上去。久而久之,洪师傅逢人就说:“这个小姑娘么老老灵光哩!”
在物资匮乏的年代里,班里缺乏工具车,每天必须扛着材料去现场。因此,当地平线泛起一轮红日时,便是八愔和师妹穿着工作服,带着工作帽,扛着油漆桶去现场的时候,在那荒芜的厂区每天都能看到她们青春的身影。
八愔攀在高高的窗沿上,把油漆桶放在窗沿边,有时在桶柄上做个挂钩,把油漆桶勾在某个地方。她左手扶住窗框,弯下腰,右手将油漆刷子在桶里蘸一下,再将刷子在桶边添一添,然后均匀地涂在窗洞的沿框上。待一扇刷完,再换成左手。
安装玻璃也是一样。她把数颗小钉子含在嘴里,弯下腰取过放在窗沿边的玻璃,按进窗洞,用肘膝顶住玻璃,用右手从嘴里取一颗小钉子,沿玻璃边戳进窗框木头里,再用不锈钢抛光刀沿玻璃面轻轻敲打钉屁股。本来只要四只钉子即可,然而为了安全起见她基本都钉八颗,然后再上油膏。截一团揉得似面团的腻子贴在玻璃与窗框的槽里,手心捏住那团腻子,用大拇指不住地向上勾爬,或者用食指关节往下抠,最后用不锈钢抛光刀沿窗框和玻璃槽一直往下刮,多余的腻子就纷纷像鸟屎一样滑落了下来。当然也是左右开刀。
不过这已是三年后的工作场景,那时八愔已经出师。
其实在同一片蓝天下,当八愔喊着:“这是哪里啊,简直一片荒芜啊!”之时,同班同学霞霞和宣传队员巫红同时也在那里喊道:“这是哪里呀,怎么那么荒凉啊!”;淑芬也站在又臭又脏的车间里,捂着鼻子暗暗寻思着:“这地怎么那么臭啊……”
一天,闺蜜淑芬跑去看望八愔,说要体验一下大单位的风采——谁让自己分在了一个小小的集体单位里呢。
那天她调休,然而她跟师兄换了个班,调休换到了周六,这样她便有两天时间可以调配了。她头晚赶着末班车去了八愔的单位。两个人在被窝里窃窃私语至半夜才睡着。第二天一大早,天还蒙蒙亮呢,她便和八愔起了床。吃了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