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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下淌着,忙从身间掏帕子给她抹了抹眼泪。
“姑娘到底怎么,可别吓云儿,那大夫说,姑娘的烧要是不退,这儿是会出问题的!”
云儿将她手挪开,又抬手指了指自己鬓间的位置,那神色惹得胭脂一时苦笑不得。但是她是真的关心自己这一点胭脂倒是瞧得清楚明白,忙出言宽心道:“我没事,你且将那长靴拿来,我欠兰大人的不过如此,且还了他去,也好叫他少来咱们这儿折腾!”
像他这样视人命如草芥,任意践踏别人的人,又怎么会为了她这样一个小小的乐手冒着生命危险去报仇呢。
她曾经觉得心上必须得有个依靠,九王爷这根柱子倒下了,他以为攀上了兰绍。可如今却才觉得,其实一个人也挺好了,她一个人要做的事情,也一定能够做到。
平静了一下情绪,云儿还想要问什么,一张口却又好像顾虑到什么似的咽了下去,只好退到屋中一角,照着吩咐翻腾出来一个包袱,胭脂接过来,持着木尺量上一量便开始忙活起来。
许是之前睡了整整一个囫囵歇息得长了,后头几日里,胭脂的觉少的有些可怜。
当年明叔从她家中将她救出来以后,她也是整晚整晚的失眠。那脸上有疤痕的人在他眼睛一闭上瞬间便会应时出现,就像现在,他一闭上眼,全是兰绍的模样。叫她不由得想着,若是那日里九王爷没有出现,那自己恐怕和那容家姑娘想必是一样的下场吧!
兰绍他后来的穷追不舍,或许也就是因为那种高高在上的荣耀感被侵犯了,所以更加想要去得到。
旧时候明叔屋中放着一把琴,她一旦失眠,又害怕一个人待在偌大的屋中,便起身坐在窗扇子前头弹琴。
没日没夜的,脑袋里的画面越来越淡,那种恐惧的感觉越来越淡,不知不觉间琴艺在这金陵城中也成了有名的一绝。
而如今,她不再想弹琴,夜半起身便捞起床榻边上的针线活做起来,四五日功夫,熬的眼睛又干又涩,一双金菊盘锦的长靴总算是落成了。
这样的世道里,生意人能得空的日子不多,一天不进银子,那么一家老小就有可能喝了西北风。所以金缨的事情只消得一日功夫就已经够翻过篇去,长街又重新恢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