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点点头。
江南又接着说:“合议庭成员里若有跟你有过节,或者对你不利的人,要向法庭申请回避,不能得过且过,这都直接影响最后的审判结果。”
薄南风安静的将她一番嘱咐听完,觉得她就是将他当一个孩子待了,百般的不放心,像他多么不羁,四处都可能出乱子一样。其他的律师可不这样,这些东西太小儿科了,没哪个专职律师有闲情做这样的交代。薄南风定定的瞧着她,眼瞳慢慢攒满笑,背挺得很直,将她的话有板有眼的听完,看到她松口气,微微流露出满意。
事情都说得差不多了,江南准备离开。
起身时薄南风叫住她,目光将她锁紧,半点儿不见玩世不恭,认真得空气都凝滞。就听他淡淡说:“如果这次败诉我被判了死刑,能不能让我吻你一下?”
江南听到这样的请求不震惊是假的,却没在一个大男生面前惊慌失措。转身离开没说其他,走出看守所将车子打到路边停下,诧异得嘴巴合不拢。她是很同情薄南风,也觉得他十分可怜,年纪轻轻被人诬告,而且败诉的风险很大。但她不能因为这样就肆意答应当事人的任何请求,这种奈何四年间她早已看惯,打官司就存在风险。虽然她不否认薄南风似乎是最让她惋惜的一个,也只是因为他年华正好,有那么些可人之处,喜欢美好的事物是人类的共Xing,她自然也不能幸免。
但如果真的判了死刑,她也爱莫能助。
接下来直到一审开庭江南再没去过看守所,该说的话都说了,薄南风是个聪明人,何去何从他心里应该有数。江南不相信这世上真有人会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
薄南风强Jian杀人一案于五月二十日在S城中级人民法院公开开庭审理。
江南前一晚几乎整夜没睡,本来证据薄弱,而控方力量尤为强大,是本城另一个不相伯仲的两名知名刑事辩护律师,说一点儿都不紧张是不可能的。江南甚至觉出没有底气。这个念想很可怕,就跟女人的第六感一样,每次她有这样的感觉,结果似乎总让人无奈。
审判九点十分开始,江南八点便抵达了中院。
纪梦溪也过来得很早,三个合议庭成员也已为开庭做着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