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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的已经够便宜了,但是再便宜的媳妇也得用钱来娶!像这几年的光景,这些钱除魏新明外,还谁能有呢?
倪庆山不自觉地把手伸进衣袋里。他这阵很想卷根烟,可是旱烟袋忘在了家里。他起身想回去,却觉得不好意思,于是就又耐着Xing子坐了下来,盘算着为茗波娶亲的事。这种事情,他虽是第一次亲自Cao办,但别人家过时他也见过。在冥冥之中,倪庆山感觉到,别人家里过这种事情好像都是那样的轻松自如,而轮到自己为什么就这么艰难呢?难道他真的不如别人,真的不如魏新明、张来福的本事?若真要被张来福、魏新旺一伙比垮了,他的老脸又往哪儿放去呢?
时光静静地流逝在崎岖坎坷的山凹里,倪庆山抱着苦恼思索的头,守望着梦般的幽静。路啊,就在这些坎坷中一步步地被他跨了过去,他相信,这一次他也能够跨过去的!但是,在他的意念中,为什么总有一些沉沉的东西,让他产生一种从来也没有过的空虚呢?
正因为有了这种感觉,倪庆山的心变得沉闷了起来。他木然地抬起头来仰望着天空,那里有流星划过的痕迹。在那星际的深处,遥感而来的是阵阵风浪,风浪里卷着干涸的黄土的气息。倪庆山嗅着这熟悉的气息,那是残秋遗留的惶惑,山峦滚下的忧恨。
倪庆山在惶惑和忧恨中感觉着自己的灵魂,那是一种逐渐衰老、难以喘息的象征。象征的背后,是漆黑的夜幕,夜幕又让他体会到了自己身躯的存在。这身躯,却是失去了魂灵的沉重而枯萎的行尸走肉。正是这种沉重和枯萎,才让他感觉到了自己的飘渺。可是,在这空虚的行尸走肉的内壳,为什么还有一种强烈的欲望,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欲望呢?
倪庆山追索着,寻求着,他默默地流着心泪。这心泪,是用血筑成的,充满着沧桑的风雨!
猛然,在倪庆山的身后,有些窸窣的声响。倪庆山想是山风吹着野草在动,或是老鼠出来寻食,也就没太在意。渐渐地,这声响越来越大,似乎就到了身边。倪庆山分明听出这是一个很大的东西,他心里突然闪出一个狼影。这影子一闪,直惊得他转身大叫了一声:“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