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都不会走进不赀坊半步。”众人逗趣着，那青衣女子却不以为忤，只顾哼唱，仿若句句都能唱进陆先生耳朵里。
他们口中的陆先生便是十年前的陆蕴藉，如今乐学司的司丞，当朝慎帝最为宠信的乐师。他所做的曲子上至名门闺秀下至妓坊舞女无一不知无一不爱。
“这郁氏就没一个人活下来？”
顽笑声中传出一句怯怯的提问，那是个身量不高的女孩，眉眼还带着稚气，两腮却被刻意涂得殷红，好叫人误以为她已经到了能够伺候男人的年纪。
说书人瞅了一眼女孩的脸，清了清嗓子：“这位小姑娘是刚从偃州来霁都的吧，咱们畅春馆隔壁的蛟枫院可曾听过？”
女孩纳闷地摇了摇头，旁边的人笑道：“她昨日才进畅春馆，哪里知道隔壁那户怪人家。”
“那便是……”
说书人刚开口解释，一阵呛人的烟气突然朝他脸上喷了过来，老鸨秋姨提着烟枪站在一旁，她抽的是祀国特产菇勒烟，吸入口香气浓烈，但吐出来却有股子焦味，说书人冷不防被呛到，猛烈地咳嗽着。
“没皮没脸的老家伙，又在这里骗我家姑娘钱财了！还不快滚！”秋姨咒骂着，一脚榻上说书人面前的方案，踩住了檀板。
女孩们似乎颇为忌惮秋姨，早已一哄而散。
说书人赶忙拽着衣角擦了擦秋姨的绣鞋，躬着身子仰头道：“姨娘莫恼，秋日性寒，我这一顿书说下来，姑娘们也能活络些，接起客人岂不是更加事半功倍。”他说罢又从怀中掏出那支翠镯递给秋姨，“这是今晚的孝敬，借畅春馆一点光，没准那些过路的听着我说书声停下步子，也能往您着温柔乡里避避寒气。”
秋姨将翠镯收进怀里，又抽了口菇勒烟，剜了说书人一眼，这才把脚从檀板上放下来。
这里是霁都最有名的妓院畅春馆，亥时之前嫖客尚未到来，妓女们无事可做便会群聚在畅春馆门口听这白须说书人讲讲故事，有心的听出些警世恒言，无心的便只当是痴人笑谈，陪酒时说与酣醉的嫖客取乐。
畅春馆建在霁都最热闹的不赀坊里。“不赀”是前朝旧称，围绕着前郁王朝的祭坛“蛟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