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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
“卢兄(她跟许宁一样地这样称呼他),你可以告诉我吗?红军和共产党是怎么回事?他们真是为人民为国家的吗?怎么有人骂他们——土匪?”
卢嘉川坐在阴影里,面上浮着一丝调皮的微笑。他慢慢回过头来,睁着亮亮的大眼睛看着她,说:
“偷东西的人最喜欢骂别人是贼;三妻四妾的道德家,最会攻击女人不守贞操;中国的统治者自己杀害了几十万青年,却说别人是杀人放火的强盗和土匪……这些你不明白吗?”
道静笑了。这个人多么富有风趣呀!她和他谈话就更加大胆和自由了。
“卢兄,”道静又发问道,“你刚才说青年人要斗争、要反抗才有出路,可是,我还有点不大相信。”
卢嘉川稍稍惊异地睁大了眼睛:“怎么,你以为要当顺民才有出路么?”
道静低着头,摆弄着一条素白麻纱手绢,好像有些难过,她低声说:“你不知道……我斗争过,我也反抗过,可是,我并没有找到出路。”
卢嘉川突然挥着手笑起来了。他笑得那么爽朗、诚恳,像对熟朋友一般地更加亲切和随便。
“原来如此!来,小林,我来给你打个比方……”他看看一屋子喝酒畅谈的青年人都在一边说着、吃着,就用手比划着对道静说起来,“小林,这么说吧,一个木字是独木,两个木就成了你那个林,三个木变成巨大的森林时,那么,狂风再也吹不倒它们。你一个人孤身奋斗,当然只会碰钉子。可是当你投身到集体的斗争中,当你把个人的命运和广大群众的命运联结在一起的时候,那么,你,你就再也不是小林,而是——而是那巨大的森林啦。”
林道静忍不住地笑了起来:“卢兄,你说话真有意思。过去,我是只想自己该有一个高尚的灵魂,别的事我真很少去想。今夜里,听了你们那些谈话,我忽然觉得自己好像……”
“好像什么?”
“好像个糊涂虫!”林道静天真地迸出了这句话,自己也不禁为在一个刚刚认识的男子面前竟放肆地说出这种话而吃惊了。
卢嘉川还是随便地笑道:
“大概,这是你在象牙之塔里住得太久的缘故。小林,在这个狂风暴雨的时代,你应当赶快从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