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专门来过一趟,就为了取露水,瞧着无名绣坊的茶此刻的香,嫂嫂带回去的也没此刻的香。”潘挚酌了一口手中的茶道。
刘丽华笑道:“坊主采集的露水,是用普通的坛子做皿器,即便保护的再好也经过坛子的浸泡,有坛子的味道,而奴家则是每日最新鲜的,现在都是雪,采集的是竹叶上的残雪,残雪落竹叶上,紧贴竹叶,采下来,竹香更浓,”说着她端过方才的巴掌大的圆竹,继续道:“奴家是用此物保存,自然味道更香。夫人切忌,饮此类的茶水,不可用上等的茶叶,上等的茶叶配制加此水,两者混合,便失了各自的味道。”
潘挚道:“原是如此。”
微微颔首,刘丽华浅笑:“借夫人竹埙一用。”
潘挚从铃兰手里取来竹埙,递给刘丽华,她盯着竹埙沉默了好一会,也不细看,只见她贴进嘴边,双指轻按,嘴唇微微蠕动。
潘挚一时听的入迷,方才在马车上,刘丽华只是稍稍吹了一小段,张旻便告知到无名竹坊了,潘挚只好请求入内后,再吹奏一曲,刘丽华欣然答应。
犹未听够,曲已停,刘丽华看着竹埙细细斟酌了片刻:“此埙,似乎是许久未用,老了。”
潘挚不通音律,在场更无一人知晓。
“请随我来。”刘丽华道。
刘丽华领着潘挚主仆二人,穿过外厅,进了一段长廊,长廊两侧,纱幔如垂柳般随着风缓缓摇摆着,甚是美妙。
不多时,刘丽华带着二人,进入一个房间,房内一张卧榻,一方妆台,一张书台,简单,淳朴,却显得高洁。
普进入房间,妆台上的铜镜照映着三人的模样,潘挚瞧见铜镜中的刘丽华,发髻已然不整,想起方才撞她的事,便道:“铃兰梳头手艺甚妙,不若娘子坐下,让铃兰为娘子梳妆?”
刘丽华不明为何突然说到此处,以为是这个服饰华丽的夫人担心自己仪容不整,又担忧在主人家这般不妥,故来试探,仔细瞧瞧,兴许是一路奔波,确实簪子松动,便捻着她的衣袖,拉她坐到妆台前,替她整了整,取来梳子,稍稍整理了一下。
潘挚也不晓得她是误会了,梳妆整齐后,坐在妆台前,透过镜子看着这个如明媚阳光,又如水般的女子,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