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身拱手道:“夫人,李绥一家前来投奔之时,我兄德良安排他入了军籍做一府兵,此次随军出征换防丰州,因逃营之罪被笞八十,没想到李绥身子瘦弱,受刑之后伤势过重毙命。按照军法和族规,李绥实为逃兵无疑,其尸骨已经随军返还,寄放在县府,其中规矩,想必王县令知晓!”
王世充黑脸笑了笑道:“此事是由高主簿掌理,下官不甚了解!”
高士廉起身朝窦惠一礼,淡淡地道:“回夫人,军队下的批文的确是李绥因逃营之罪被施刑,县府依照律法已经收回了其田产财帛,但李绥既然是李偏将的亲卫,想必李偏将对其中细节更加了解,若有疑问,不如问询李偏将!”
高士廉说罢便坐下,他讲话实事求是,不偏不倚,问心无愧,也不怕得罪李神通。
窦惠点点头,沉声道:“既然是逃营之罪,自然当受军法处置,李绥扛不住刑法丧命,也是他咎由自取,没什么好说的!按照族规,李家也不会给他任何抚恤!”
周白桃急切地说道:“夫人!老婆子的儿子绝非贪生怕死之辈,边关安宁无战事,李绥即将随军返回,他为何要逃营,此事说不通!求夫人查明真相!”
窦惠沉着脸漠然不语,隐隐觉得似乎确实有些不合情理,她记起李德良曾经不止一次在李渊面前提到过,说这个李绥是个忠厚老实人,可以培养一下为家族做事。
只是内情如何窦惠不知,这些事眼下都是李幼良执掌,若是她贸然插手深究,恐怕会闹得家族内部不和谐,一时间窦惠有心将此事压下,大不了给牛村偏房一点补偿了事。
酒意早醒的李神通自从李元恺三人进入大厅后,就恶狠狠地盯着他们,眼露杀气,原以为不过死了个可有可无的族人,没想到这家人竟然敢找上门来,真是不知死活。
冷笑一声,李神通厉喝道:“无知老妇大胆!你儿子李绥逃营之罪,乃是由军中长史、行军司马、参军等一应官员确认定罪,有何说不通?速速滚出别馆,李家没有你们这样耻辱的族人!”
周白桃拄着木杖几乎要支撑不住苍老的身躯,惨白着脸色摇头疯魔般地低吟道:“不会!不会!李绥绝不是逃兵!他的死一定有冤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