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迟翻身下床,众人心惊胆战地退到一旁。
“谢卿你……”昭阳慌了,一口气提到了嗓子眼儿,脑子却有些蒙,谢云迟想做什么?!
她不住地往后退,后背抵上香几,琉璃花樽啪的一声坠地,摔得粉碎。
“你做、做什么……”
话还没说完,她的呼吸就被扼在了喉咙里。
纤细的脖子被他一只手掐住,昭阳在瞬间涨红了脸,拼命地去扳他的手,双脚胡乱踢蹬,却只是做着无用之功。谢云迟居高临下地睨着她,那一瞬眼中的冷意和恨意似狂涌的波涛,狠狠坠入她眼中。
屋子里的人一时呆住了,手忙脚乱地扑过来拉谢云迟。
“王爷,王爷不可啊!”
“这是要弑君吗?”
“来人啊!来人——”
谢城为难了起来,之前他们控制正德殿,只因在盛怒之中。但这天下终究还是讲究一个名正言顺,天命所归,弑君的名头一旦背负上,乱臣贼子的名头他们就永远难以摆脱。他走过去低声提醒道:“王爷,不是时候啊,虽然属下们不惧,但陛下才登基数日,所有人都在盯着我们,此时背个弑君的名声到底不好……”
“谢城?你……还活着?”谢云迟手上的力道松了些,回头愕然地看着谢城。少顷,他意识到了什么似的,又去看面前这个惊惧不已的小皇帝,眉头皱得更深了,语气不确定地道,“登基数日,这是梦?”
“当然不是啊。”谢城只当他是睡糊涂了,继而又愤怒起来,“难道今日陛下留您用膳,里面真的加了什么料不成?”
谢云迟冷睨着昭阳。
昭阳拼命摇头,漆黑的双眼湿漉漉的,泪水不断从眼眶里蔓延出来,像是一只惊惶无措的小动物。
“没有,是我做了噩梦。”
谢云迟松了手,转身出了内室。
昭阳跌坐在地上,捂着脖子咳得上气不接下气,宫女们七手八脚地把她扶起来,太医们也拥了上去。
……
一国之主,狼狈至此,里子面子都没了。
昭阳的脖子伤得有些重,一时间说话都艰难。她木着脸端坐在榻上,由着宫女在脖子上涂抹伤药。
宫女叫咏荷,年纪不大,约莫十六七的年纪。她本就被今天的阵仗给吓坏了,此时见昭阳这个样子,更是泪水涟涟,小声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