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他时,他浑身都是血。爹爹说,他是庆朝真正的勇士,和靖国那一战,他差一点死掉。后来,爹爹请了最好的大夫给他治伤,还把他从战场上带回家。得知他在这世上已经没有亲人后,便向府里的人宣告,收他为义子。那个时候,他大概才十三岁。”
“那个时候,你几岁?”玉无音忽然问。
“七岁。”钟铃很快答,“算起来,哥哥和我在一起有十年时间了。”
“你们在一起十年了,他作为哥哥,必然很照顾你,一直保护着你,是不是?”
“那当然。”钟铃的眉不自觉往上扬,认为对方不该置疑这个问题,“只要有哥哥在,谁也不敢欺负我。他时时刻刻都会保护我,不管我到了哪里出了什么事,他都会及时出现。”
事实上,在今天以前,也没有谁敢欺负你堂堂钟家大小姐。
心里这样想着,玉无音不由弯唇轻笑:“但今天他却这样对你,你不恨他?”
钟铃不说话了。
玉无音陡然趋近她一步,似笑非笑,声音却带着隐忍的寒意:“他把你交给江鹤秦,让大家都平安了。现下你必须面对江鹤秦,而他却得自由了,这样你都不恨他?”
钟铃看了他一眼,转过身,一直往前快步地走,眼泪就不住地啪嗒啪嗒往下掉。
出了竹屋后,她一直故作坚强地跟着玉无音,但她心里其实很委屈,很难过,也很害怕。
她用力地擦,告诉自己不哭不哭,没什么大不了的。
只要爹娘还活着,钟府没有人死,姓江的不会再找哥哥的麻烦,那样的话,她就可以期待着,哥哥处理好钟府的事后,一定会来救她。
但她越期待,反而越不安。
哥哥走了,除非苏策来救她……但他又去救罗罗了,一时半会过不来怎么办?
血夕剑,终究只是一把剑,再怎么通灵性,但她不懂任何的剑法,该怎么用它来保护自己?要是不小心落到别人手里……她不敢再想了,不由自主地把血夕剑抱得更紧。
“为什么萧雪臣宁愿一个人走掉,也不回来救你呢?”玉无音在她身后,漫不经心地分析着,“他既然身佩血夕剑,必定剑法高超。难道他就这么害怕江鹤秦?你该不会认为,他真的斗不过江鹤秦罢?傻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