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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明远暗自想到,这样的一个大晴天,她倒是蛮悠闲的;我呢,一个样。是啊,如果就这样跟随她去,应该不会有什么棘手的问题吧?只是,这样做,会不会有点舍近求远的意味呢?如果何海娟知道了,会作何感想呢?据说有一个词叫“慎独”,对待情感,不应该也是这样吗?我跟眼前的这位姑娘,只是萍水相逢,如果再做他想,是不是有点强求呢?哦,到现在为止,她姓甚名谁,我都不知道!甚至,我也想不起要问一下。白居易的那两句诗:
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
以她的着装和神态,自不便用“天涯沦落人”来形容;然而,如果改为“同是红尘有缘人”,那又如何呢?若干年后,我会不会为这个上午的轻易放弃而后悔呢?路过,相逢,错过,然后就是罪过与难过?这一场邂逅的底牌,究竟是什么呢?如果说这是一出戏,那么,由于没有预先设定的剧本,该怎么往下演,就在一念之间
时间的脚步,从来不会为某个人的优柔寡断而稍作停留。
宜山站,到了。
列车停稳后,梁明远说道:“我,我到了。”
那姑娘盯了他一眼,淡淡的说:“那,那就下车吧,忙你的去吧——”
由于是往前(东南方)走出几米后再下车的,因此,在走向出口时,还可以路过那此前的车窗下。想到此节,梁明远下意识地向左侧过头去。那姑娘也正望着外面,见到梁明远的时候,脸上挂着一丝微笑,还向外招了招手。
这眼神,这微笑,这手势,似乎蕴藏着什么呢?似乎感受到了一种从未体验过的磁力,梁明远的心口,霎时涌上一丝电击似的震颤。“算了吧,既然都已经下车了,又何必再去恋恋不舍一番呢?刚才那么多的时间,我都干什么去了?!”这样想着,梁明远咬了咬牙,将目光转向右边,随着人流,向出站口方向走去。
这火车站,位于城镇中心西南一千多米处,略显偏僻。当然,火车站门口的小广场上,不乏正在揽客的三马车(一种由普通摩托改装的搭客的三轮车),考虑到自己有手有脚的,又不急着赶路,梁明远想了想之后,还是决定步行前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