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士战场杀敌,马革裹尸,实属正常。
可永兴城中手无寸铁的百姓,却因为我们围而不战,生生被叛军给逼死了!”
王峻寸步不让,擦了把脸上的唾沫,摊了摊手,“结果呢?结果呢?官家要的是结果!
现在的结果是,我们不战而胜,没有损失一兵一卒,就拿下了永兴城!
郭节帅,你不要忘了,本官是河西行军都监,有权对你的决策提出异议!
事实上,正是因为本官的英明决策,才让郭节帅手下不损一兵一将,就达到了预期的目标!”
说完,王峻不再理会郭从义,斜了一眼还站在帐中的卢青,冷声问道,“你就是赵思绾派来的信使吧?信呢?”
没等卢青答话,郭从义一把从桌案上扯过降表,扔给了王峻。
王峻看后微微一笑,“这个赵思绾还算识时务,待降表送到京城,这家伙少不了加官进爵。”
“加官进爵?我呸!”郭从义骂道:“就是赵思绾这个畜牲,把十几万永兴城百姓杀了充作军粮的!
像这样的败类,死一百次都不够!”
“咳咳,当年黄巢叛军离开长安后,还不是一样杀了延途三十万百姓充了军粮?
战争年代,这种事情很平常。
说不定是那赵思绾约束手下不力,想必其本人还不至于这么残暴。
这位信使是从永兴城中出来的,应该对赵思绾有所了解吧?”
一边说着,王峻一边看了一眼卢青。
卢青分明从王峻的眼神里读出了某种含义,不过他却直接视而不见,并且顺着王峻的话头,老实的答道,“卢某不敢有所隐瞒。
官军围城一年,城内粮草早已耗空,赵太尉于是下令残杀百姓,论斤称重,以充军粮。
而赵太尉本人则最喜欢取活人肝胆食用,这一年来,被赵太尉本人食用的少年男女的肝胆,将近千人。”
“畜牲!混蛋!”
郭从义闻言顿时暴怒,提起腰间障刀就要冲出帐外,“老子现在就进城宰了那个没人性的家伙!”
“郭节帅稍安勿燥!呕——”
听了卢青的描述,王峻干呕了下,连忙冲上去拦下了郭从义。
“郭节帅,你可要想清楚!如今赵思绾已有降意,我们大可以顺势而为,胜利班师。
否则的话,郭节帅一意孤行,误了官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