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扭头一看大为惊奇,“却没想到你这墨磨得倒好。”
“女儿在屯子里跟先生学过一些。”
这倒是引起佟海泰的内疚,他放下手里的笔,“你额娘身体不好,她执意要将你送回老家,也亏欠了你很多。”
佟司锦笑道:“阿玛何谈亏欠呢?女儿在老家是过得很好。”她言下之意,是反而在京城过得不好。目的想让佟海泰的内疚感来得更强烈些,毕竟她以后要收拾柳姨娘,得到父亲的支持很重要。
只可惜佟海泰情商不高,他没往下想,埋头又辛苦起来。
佟司锦暗地里摇头,不过她很快就释然。父亲本就是这样的性格,要不家里也不会乱成一团糟。
还是要多想办法才行。
佟海泰这次来江都只带了一个随从老董头。这人其实并不老,只不过皮肤黑而粗糙,看着显老相而已,办事沉稳可靠。
他在京城处理公务驾轻就熟,从来不用幕僚。况且他觉得万事万物之理都可自书本上得来。这次也一样,想着不就是查账要银子吗?万岁爷旨意在身,自己行事岂不是很容易?
然而至此,佟海泰才觉得盐商都是老油子。他说出去的话,盐商们面子上倒是应,可就是拖着什么都不做。他憋了一肚子的郁闷。
佟海泰提笔记着数字,自言自语,“这年收盐的进项怎么如此少?受灾了还是私盐泛滥?”
“这项支出后面也无下家,谁知道是真是假?”佟海泰拿着一张票据对着光线翻来覆去地辨认上头的字迹。
佟司锦从乌雅嬷嬷那里学到了很多东西,看簿册除外。重生回来,司锦知道这个很管用。她磨好墨后开口道:“阿玛,我帮你记东西吧。你说我来记,这样是不是会快些?”
佟海泰也实在累了,他拿着簿册教起女儿,遇到关键之处还让她记下来。过了一阵子,他见女儿理解力不错,字写得也甚好,便索性放开交给她,自己到时候检查就好。
其实佟司锦伏案时,也留意着外头的动静。她发现后窗有人影闪过,具体是谁,她不知。但她知道肯定是与簿册有关。
父女俩忙到天黑,这才回家用饭。佟司锦特意将窗子没销紧,索性让对方找个够,也好打消他们对父亲的怀疑。
春风吹拂着佟司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