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舒敏华修复仪容,外面的舒家人为了舒敏华留下的大笔遗产大打出手。那天的萧山殡仪馆前所未有的热闹,她等外面的人都走了才出来,冰冷的风在走廊里流窜。舒家人压根没看舒敏华的仪容,只有舒兆秋蹲在地上看着她,沙哑着嗓子问:“能让我看看我爸吗?”
其实她只修复到一半,入殓不是一时半会儿能完成的事情。她刚给遗体按摩过,还在等着制作脸上的蜡。但是舒兆秋太可怜了,她心生同情,偷偷放他进去。她料想舒兆秋有话想单独对舒敏华‘说’,善解人意地合上工作间的门,给他五分钟的时间。舒兆秋再出来时情绪已经缓和很多,问了她的名字就离开了。
再见面是在舒敏华的下葬仪式上,舒家大少爷舒衍秋当众宣布会和继母蒋素兰各分舒兆秋百分之四十五的遗产,而他的弟弟舒兆秋只有百分之十。连韩颖清都为之不平的分法,舒兆秋却平静得接受了。
“每年伯父的祭日只有你雷打不动地来看他,伯父在天上一定会感到很欣慰。”韩颖清怕他伤心,宽慰了几句。
舒兆秋笑笑,拍拍她的肩膀,“你先去车里等我吧,山上风大,你别着凉了。”
韩颖清只当他是有话要单独跟舒敏华说,当即下了山。直到她的背影消失在视线里,舒兆秋脸色一变,全无方才的温和。他抬脚踢翻那一束他亲手放上去的花,忌日不过是个来看韩颖清的借口,这老家伙死不足惜,也配得上他送的花?
虽然是舒家小公子,但是舒兆秋的日子并不好过,韩颖清从没见过有人能够这么心平气和地忍受痛苦,她和舒兆秋做朋友的一大原因是她很佩服他的脾气和秉性。不像宗晏,蛮横霸道,凡是看上眼的东西都必须得到。
该死,怎么又想起宗晏了?她甩了甩头,仿佛这样就能把宗晏从她脑海里赶走似的。
宗晏赶到时看见韩颖清站在门口,他立刻停好车,刚要上前就看到一群人从殡仪馆里出来跟韩颖清打招呼。
“韩老师,你男朋友呢?你在等他啊?”实习生们哄笑,韩颖清心知她们在开玩笑,没有理会。
宗晏却听得明明白白,男朋友?她有男朋友了?怪不得不肯回到他身边。那孩子呢?也是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