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愤怒,手上的扇子掉落地上也不自知。
沈绿乔早微笑着弯腰拾起,与云樵谈笑间,竟已展开了那把折扇。一双幽若深潭的妙目中水光潋滟:“云公子,听方才你所说之间,这折扇应该是公子所画……?”
云樵见沈绿乔那目光流转间透出的娇俏与妩媚,不觉呼吸急促,面色微红,却极其笃定地点了下头。沈绿乔装做偷看手中折扇子,却以那扇掩了自己的半边脸孔,偷偷向沈蓝乔望去,只见她双目喷火似地望着自己,眼中满是痛楚和嫉妒。
沈绿乔再看那折扇上的题诗,不由得在心间暗自冷笑。沈三小姐注定是落得一场单相思,落花有意随流水,流水无意恋落花。沈蓝乔,这就是你自轻自贱的后果!
沈绿乔虽心里存了这样的想头,看画倒在了其次。却也不由得真被扇上那幅别具一格的竹画所吸引。
那画中两颗修竹栩栩如生,形象逼真。最妙的是,细看之下,那一簇簇相连的竹叶,竟隐隐约约的是一个个字形。
沈绿乔细看之下,不觉漫声吟道:“不谢东君意,丹青独立名。莫嫌孤叶淡,终久不凋零。”短短二十个字,被她柔美的娇声念得,时而清朗如山泉跳跃,时而飘渺如梦。
云樵墨玉般的眸子倏地一亮,沈绿乔早已将他的表情尽收眼底,再见一旁如鸭子听雷般又急又气又无奈地翘脚张望的沈蓝乔,不觉暗自好笑。
并无多少才情的的相府三小姐,恋上才华横溢的谪仙般的才子,本就是段不太靠谱的恋情,何况那才子已经借扇传达自己的拒绝之意,却想不到这太过含蓄的拒绝,却没被那深情的人儿看懂,少不得自己要好好提点她一番。
所以,她又声音饱满,极富感情地,阴阳顿挫地赞道:“妙啊,妙啊!云公子,本来那首竹图诗就已被人争相传传颂。却不想你技艺如此高超,能把关羽的诗文巧妙的揉于画中?云公子你真是清雅高绝之人,令小女望尘莫及……”
云樵眼望沈绿乔认真点评扇面的生动模样,不觉有些神思恍惚,竟然不自觉地喃喃自语:“想不到竟有人看得懂这幅画,我以为……我以为……”
沈绿乔歪头对那云樵嫣然一笑:“难道公子只觉得自己曲高和寡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