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脾气很差,但在外面需装着,可苦了我们这些做下人的。若是我不下药,她发现姑娘没有反应,回去必定会扒了我的皮的。姑娘若是不信,”她看了尹韶墨一眼,猛地转身拉下了衣服。
月光下,绿袖背上数道红痕,上头结着痂,随着她的动作,还有淡黄色的液体渗出来。
显然是新添不久的。
难怪,想来绿袖也是恨毒了何絮然。
绿袖慢慢拉好衣服,眼角也有了泪光,道:“前几日小姐邀姑娘来府上,本意是撮合你与那傅公子,谁料那傅公子却三天两头派人送信件来。奴婢不识字,不知那信上写了什么。再加上这几日大邺都在传姑娘与将军的婚事,小姐心气不顺,就拿奴婢出气。”
她说着,扑通一声又跪下了,拉着尹韶墨的裙边道:“姑娘大恩大德,奴婢铭记在心,今日做了这样的事,何府是必然呆不下去了,还求姑娘救命!”
半晌无言。
尹韶墨将绿袖扶起来,转头对初一道:“初一,你且回府中取一百两纹银给绿袖。”
“绿袖,你今日便走,带着你娘和弟弟,切莫再回大邺。”
绿袖抬起头,深深地看了尹韶墨一眼,随后深深拜倒在地,磕了一个头。
初一带着绿袖走后,尹韶墨独自一人往城中走。
此处虽偏,却也不是荒郊。沿着江边一直走,不多时便看见了前方缭绕的灯火。
尹韶墨微微叹了一口气,迈入了那片光明之中。
除了上元节,今日便是城中第二个有灯会的节日。一眼望过去,街上人头攒动,各式摊贩聚在路的两旁,长长的一条街,被两边灯火照得通明。
尹韶墨恍然想起来,自己似乎从没在这样的街道上走过。
前一世,因何絮然喜静,他们向来是在那画舫之上谈天说地,只透过雕花木窗看窗外之景,不曾深入烟火之中。
她独自走在街道上,身旁不时有人擦肩而过,匆匆跑向前方,不知是有什么热闹。
她只静静走着,缓慢而坚定,要让身周的热闹,将方才那肮脏的情景冲散。
恍恍惚惚,也不知走了多久,身子忽然被人一撞,她没有防备,斜斜往一旁跌了下去。
冷不防一只手将她搀住,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