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记绸缎庄的方位,聊着盛家发生的事情。
“你听说了吗,盛家大少爷逃婚了,盛家只好让二房的儿子牵着红绸缎代替拜了堂?”
“当然听说了。盛家这么大的事情,这嘉兴城里,哪个不知哪个不晓啊?!”
“新媳妇敬茶的时候,据说盛老爷的脸色还是铁青的……”
“这事搁谁家谁家会不气。换你是盛老爷,不也得气地吐血吧!”
“可不是。盛家大少爷这一逃,把盛沈两家的脸都给丢尽了。盛家这活生生地成了整个嘉兴城的笑话。”
“听说新娘子南浔娘家的底子很厚,但这嫁妆啊,满满当当地装了几船过来。老古话里说的十里红妆也不过如此……盛少爷居然说逃婚就逃婚,完全不给两家留一点颜面……”
“在上海的洋学堂读书,肚子里灌了洋墨水,脑袋里都是洋人的想法了……说什么要反对封建传统,反对父母包办婚姻……”说话那个人,压低了声音说,“听人说他早把辫子剪掉了,头上的辫子是假的……平日里啊,怕人察觉,就把假辫子订在帽子后面……”
另一个人惊呼道:“那是欺君大罪啊……要是被人举报到官府,那可是要抓起来的坐牢的。”
说话此人做了一个嘘声的动作:“这有啥!很多读了洋书的人都把辫子剪掉了,做了革命党,要推翻皇帝推翻朝廷……”
“这可都是要杀头的大罪啊……”他顿了顿,凑到那人耳边问:“这么说来……盛少爷也是革命党吗?”
那人连连摇头:“这事天知地知他知。我可不知。”
“好了。”对方指着墙上挂着的数个大字道,“咱们莫谈国事。莫谈国事……”
“对了,你说这事咱们嘉兴城谁家最高兴?”
“三岁小孩子都知道。不就是城南邵家吗?!两家是多年死对头,盛大少爷这事闹得盛家颜面尽失,邵家这不……肯定偷着乐。”
“过些日子又是一年一度的斗丝绸大会了。看看这次鹿死谁手。邵家输给盛家有好几年了吧?”
“可不是。一输再输,连着怎么也得有七八十个年头了吧。所以邵家上上下下都憋着一口气呢?!说是要赢今年这一回呢。邵老夫人今年七十九大寿。咱们嘉兴做寿兴的是办九不办十。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