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呀。”她大声笑了起来。
“会在北京留多久呢?”
“还不确定,或许再一个星期,或许一个月。”她低头看着手中的咖啡杯。
过了一会儿,展懿开口说,“那么,你会再来吧?呃——我是说,希望你能再来。”
“我会再来。”
后来陆续来了好几个客人,她离开前从钱包里拿出一张一百元钞票,轻轻地放在吧台上。展懿拒绝,让她收回去,但她不肯拿,她说,“你收了吧,你要是还不收我钱,我就真不好意思再来了。”
“那好吧,对了,要是你喜欢,像今天这样的时间过来也行,我十一点就会开门,有时候会更早一些。”展懿犹豫了一下对她说。
她隐约察觉到某些熟悉的东西在扬升。
走出咖啡店已经是接近下午四点钟,突然想起来自己还没有吃午餐。因为装着笔忘本电脑而变得沉重的包包提醒了她,最后她哪儿都没有再去,回到了旅馆附近的MonelCafe,继续早上未完的文字。
依然是那一个角落位置。总能想到惠子,以及惠子头上变换着颜色的绒布头花。惠子之前常常爱坐的位置,此刻坐着一对小情侣,正在轻声细语甜蜜地说着话。
她不曾问过惠子,她头上那些花朵是否具有某种意义。也许她应该问,也许惠子想说。无论如何,最终她什么都没有问,惠子什么都没有说。
她顿生强烈的创作灵感。她将电脑收起,抽出几张白纸及画笔,没有犹豫,快速向白纸下笔。一气呵成。一条由惠子头上的花朵而生的裙子。
一个人走回旅馆的时候,风很大,入骨的寒冷。咖啡馆衔接旅馆之间的那条长街,照旧冷清。发现脚下潮湿未干的街道,才知道原来下过雨。她抬头,顶着一轮清晰可见的圆月,看来不过是一场仓猝即过的小雨。
下过雨的街,街灯照射在湿润的地面上,错觉今晚的夜色分外明亮,当然也分外落寞。
她有一点儿忘记自己身在北京。
她在怀疑,正确地说是不确定,对现在经历的这一切都很不确定。不确定因而产生的不安,致使她仿佛飘浮于一个正方型六面灰色塑料的封闭密室内——她惊觉自己脑中怎么会有这种荒谬却如此具体的画面。
为了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