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他靠不住!”
韵儿冷涩地笑了,望着小草竟似看到往昔的自己,几许无奈地解嘲:“既要哄人替自己卖命,哪有不付出的道理?一切。听凭父皇安排吧。”
“这哪成?皇后吃人不吐骨头,他也好不到哪儿去。”
“好了。”韵儿噙着笑,微微摇头,移眸瞥一眼轻漾的车帘,“违心的话,若能派上用场,尽管说便是。我若不开口,他哪里肯乖乖带着法闻回容国?旁的,水来土掩吧。”
“那。轩王呢?”
那笑便敛住,韵儿抬手捂着额,轻柔地揉了揉,阖了目,便再不搭话了。
头几日还担忧,不知他又会有何失常的举动,看来倒是多虑了。赶往京师这一路,除了驿站歇脚用膳,其他光景倒不曾碰面。用膳时,那脉脉含情水润清澄的眸自是避无可避,说不心慌,倒是假的,好在哥哥一路相随,倒减了几分尴尬。
这日已行至雍州地界,又到了难挨的晚膳时分。落脚之处,竟是旧时的东海王府,说熟悉倒陌生,说陌生倒又似曾相识。也不知他是有意还是无心,韵儿环顾房间,窗明几净还是旧年模样,视线移至睡榻便禁不住神色恍惚。
“即便他是帝,我是臣。他割我的头亦可,剜我的心却万万不能。”
便是这句,哄得自己忘乎所以,痴心错付,韵儿冷冷地别过脸,径直踱至妆奁:“小草,帮我梳个双刀髻。”
“啊?你不是说双刀髻太张扬跋扈,不宜。”
韵儿稍稍抬眸,睨了一眼,苦苦一笑:“天下女子都以为梳个堕马髻,惹人怜惜,便可觅得良人。他们哪晓得男人是这世上最靠不住的。以鬓为刀,我就是要叫天下人都知,我顾容韵韵不靠男人!”
小草些许怔住,这眼神真有七八分似顾容月,若叫容宫的人瞧见,定会释疑,她确似故去的皇太子。
“愣着做什么?”韵儿抬手在她眼前晃了晃,娇俏一笑,“动手啊,肚子饿得咕咕叫了。”
铜镜里,依稀见着小草噙着笑小心翼翼地捋着发丝。韵儿反手握着她的腕,明净的眸暗沉下来:“我应过你,那人欠你的,我定为你讨回来。此去长安,我必不会食言。”
小草惊住,急急摇头:“不,我不打紧,她好歹也是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