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会洗刷一切证据,我的家人会痛不欲生,凶手则能逍遥法外……
我不甘心,撑着又想爬起来,却又再次摔倒。
不知过了多久,我仿佛听到了汽笛声,还隐约看到车灯。
我用尽全身的力气倒在地上挥着胳膊,嘴里低喃:
救我,救我……
醒来时只觉得全身像散架了一般的疼,我置身在一个大而装潢雅致的房间里,外面阳光正好,有几缕阳光透过斑驳的树影从窗户落进来打在我身上。
我的右腿和胳膊打着石膏,手背输着点滴,原本隆起的孕肚一片平坦。
我意识到什么,歇斯底里的哭叫起来,医生和护士应声入内。
我问我在哪儿,我的孩子在哪儿。
他们让我冷静,可我冷静不了,我大吼大叫,后来听见医生让护士准备镇定剂,挣扎间我渐渐没了力气合上眼。
再次醒来时天已黑了,只有床头开着一盏昏黄色的壁灯。
适应光线后看到有个人站在床角看我,他的五官陷在一团阴影里,好半天后我才认出是谭铭安。
我想开口,嗓子却像被火烧过一般的疼,好几分钟后才语带沙哑的问出:“是……是你救的我?”
他轻轻嗯了一声,声音不辨情绪:“你这条命是我从鬼门关抢回来的,还想活着就配合好医生。”
“可孩子没了,我活着又有什么意思……”眼泪模糊了视线。
他看看我,又看看窗外,在我以为他再也不会开口时,他才说:“会有的,把身体养好,以后会有的。”
他说着走过来,俯身用手帕帮我擦干脸上的泪,他的指腹偶然间划过我的唇,烫得灼人。
又因为离得近,他身上特有的淡香味儿窜入鼻中,仿佛有着镇定效果,令我的不安渐渐平复。
擦好后,他又说:“这件事是因我而起,后续之事我会处理妥当,你安心养伤。对了,需要通知你家人吗?”
我摇头。
他没再说什么,转身走了。
第二天,谭铭安请了义工照顾我,还有保姆负责一日三餐。
保姆见我吃得少便劝我放宽心,说这里是苏城最贵的私人医院,医生和环境都是最好的,但我也得多吃点才能有助身体恢复。
可身上的伤口能被药物治愈,失去孩子的心伤又靠什么治?
思及此,泪千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