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你再撑一撑,已经到了秦虢的边界了,就快到虢太子府了。有了药,公主就有救了……”手上的布已经被血浸湿了,阿兰朝外面喊,“慢一点,你们再慢一点,公主的身体受不住!太医,太医,药呢?公主又吐血了……”
“阿兰啊,我的身体我自己清楚。即便是有了药,治好了我的伤,可也伤了根基,终归是时日无多的。”
“不会的,公主。”阿兰拼命地摇头,“王上会想办法救你的,太子厢喜欢公主,不会丢下公主不管的。”
就是因为喜欢,才不会多叫一个人伤心。这话她没有说。
温御涵驾的马都是训练有素的战马,可日行六百公里。但即便如此,他日夜不息,赶到虢国都城的时候已经过去七日了。
眼前有些模糊,座下的马好像有灵性似的,进了都城,直接就朝着太子府而去。
马儿停在太子府门前,温御涵眼前一黑,摔了下来。
温御涵醒的时候听到有人在说话。
“殿下,这是秦王!若是……”
旬潋厢摆了手,低声斥道:“住口,昔日同为质子,孤也该帮他。”
温御涵突然很害怕,他七天七夜没有闭过眼,只怕这一睡便睡去了几日。如今的时间最是宝贵。
从榻上起来,头还很重,眼前也是黑白的小点点在晃悠。
出了门,旬潋厢走在不远处。温御涵立马迎上去,说明来意,急切又从容。
还没有说完,旬潋厢面上的笑容渐渐消失,一手揪着温御涵的衣襟。
“你怎么敢!”
与此同时,一拳头已经挥了上去。
温御涵没有闪躲,生生挨下一拳,嗫嚅了嘴唇。
“你说你不知道,可你是谁?你是秦王,你怎么会不知道呢!”旬潋厢嘲笑他。
旬潋厢毫不顾惜地说出了他心中最害怕的真相:“你不是不知道,而是你不想知道。你如今是秦王了,有朝一日一统就是天下的王者,可做质子时的屈辱是你心头的一根刺,你怎么会容忍身侧和你同眠的人知道你的一切屈辱和过往!”
“在你眼里,她恐怕不只是刺,更是心头的针吧!部下将士替你打下江山,你又怎么会容忍身侧和你同眠的人位高权又重呢!秦王这帝王心术玩得可真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