驻留在一株白桦树树梢的顶端,无所用心的俯瞰着下方的一切,山岚在鬼斧神工的裁剪下没有逾越出任何可以放肆和胡作非为的方式和场地,鸱鸮漫不经心的“
咕咕”低吟却别具匠心的在狡诈的田鼠窜出田垄的刹那间如疾风迅雷般抓住其柔软的皮毛将其衔进洞中大快朵颐乐此不疲而丝毫不会顾忌这些被捕的倒霉蛋早已吓得心肝俱碎,奄奄一息。人们在一阵凄厉无俦的死亡般的喊叫声中惊醒,点亮了蜡烛,朝着寡妇的院中奔去。
“老天!让我死了吧!……”
这是同村人来到寡妇的院中听到的最后一句话,之后,寡妇再也没有醒来。
自古以来,失足女死亡之后不能立碑也不能进有声望人家哪怕是普通人家的祖宗坟茔,怕侮辱了祖先的声誉和后世子孙的荣昌和高洁的志趣,往往用一床破碎的草席一裹,在荒郊野岭找上一个坑,就地掩埋,就此了事。千百年来亦是如此,根深蒂固,难以变更。特别是在穷乡僻壤中人,更是深深铭记谨记在心不会忘却。寡妇虽然不是失足女,但所作所为与失足女相比也是不遑多让,她唯一的儿子远遁他乡,发誓再也不在这片肮脏的土地上驻足,若干年前离开后,踪迹渺茫。同村人的恻隐之心也无法战胜他们根深蒂固的传统观念,只能隔着距离静静伫立在窗外围观,眼睁睁地看着寡妇鲜血流尽尸体逐渐腐烂发臭面目全非也只是紧紧攫着鼻子摇首叹息而没有任何作为。
同村人是决计不会有人安葬寡妇了,井神看到这里,觉得是时候行动了。他的元神从井里出现,在金色的光芒中在人们的视线都集中在寡妇屋内的时候缓缓幻化为一位中年汉子,剥开人墙,一步步踱进寡妇死亡的地方。
井神所幻化的汉子正是昔日寡妇寻欢作乐的众多相好之一,其余的相好早已消弭在九霄云外,如果寡妇在死之前能够看到他,枯槁已死寂的双眸中是否会泛起汹涌澎湃的泪花?井神不知道,他只是有着太多的感喟无以复加,无形的支配着他幻化成一个有良知的堂客,在既定悲剧的最后小心翼翼的画上一个转折,留下一抹真诚的情愫,挟裹着无形的风的声响飘散在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