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爷嘴里得了八百句的辩驳和解释:“我没有去过那种地方,你知道那地方得花多少银子吗?我且还去不起。更何况明明知道一个村里的人全在县城里逛悠。我便是再没脑子,也不会那个时候去啊。”“你也长些脑子行不行?那徐寡妇是燕老七弄回来的,燕老七当了二十年的光棍,饿得狼似的,我从他嘴边偷食,我傻了?”
“那你倒说说看,容二丫是从哪儿知道你腿上长了那么个东西的?”汪三婶一想起这事,就和吃了只耗子似的,恶心得很却偏偏又吐不出来弄不出去,只能让它在那儿咬着。咬得人挠心挠肺!她不知道,汪三也不知道,那东西长得私密,除了他生出来的时候让人瞧见过,就只他媳妇见过。那个容二丫到底是从哪儿知道的?他也不知道啊!
再说了:“现在是说那个的时候嘛。成天就会拈酸吃醋的,你也不看看这是什么时候了?”
“什么时候?反正轮不上我们娘俩吃香的喝辣的,也省得你一进门,便要打这个杀那个。我可怜的儿啊!不过是多瞅了人两眼,怎么就落到这个地步了?你爹自己的事都说不干净,怎么就认定你是个不知好歹的了?”汪三婶掩面大哭,门子外头躲了半夜的汪青岩听着差不多到时候了,也是哭得进来了。指天誓日的说他不过是好奇,多看了两眼,绝对没有那些花花肠子。至于给那小孩糖吃的事,就更是冤枉了:“那小娃娃长得俊,满村里哪家没给过吃的,凭什么别人给了没事,我给了就是别有居心?”
儿子委屈得要死,当娘在那边也哭得没完。汪里正叹了一口气,总算是明白怎么回事了。他原便觉得有些奇怪,他这老婆原也不是那等没见识的。上次便拐里抹角的哄了燕老七赶紧成亲,这次怎么就傻成这样,当场便认了?“好了好了,赶紧起来。是阿爷冤枉你了!你也甭急着哭了,先想想事儿怎么办?这明摆的是有人要整治咱们家。快想辙是第一要紧的!”
抹了旧帐,有了共同目标,一下子娘也不哭了,儿子也不委屈了。汪三婶得意洋洋的说:“我早就想好了,明儿村里开大会,我便说那事儿是我一次说溜了嘴,开玩笑扯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