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鸡群跑的小女孩，笑颜开朗。
文清看着他们，心底突然划过一丝异样的情愫。
季维杰看到她，站了起来，说了句回来了。
文清点点头，在他面前，她似乎总是习惯沉默和压抑自己的内心。
季维杰喊了句兮兮，向着她走了过去。
兮兮听到后，迈着不是很稳的步伐，东倒西歪地跑进他的怀里，搂住了他。
文清眼底一阵发热，走过去本想抱抱孩子，不料她却一脸戒备地躲进了季维杰的脖子里。
季维杰把她重新抱出来，面朝文清。
孩子有点怕生，他说道，扭头又轻柔地对着孩子说，兮兮，这个是妈妈，爸爸和你说过的。
孩子依旧紧紧搂着季维杰。
别多想，一会她和你熟了，就好了。走吧，回家里吧，有剩下的饭，我给你热热，他说完就率先抱着孩子进了家门。
文清突然觉得他是那样模糊不清的存在。孩子是他带大的，却也是自己的生生骨肉，她要出去，某些意义上，是对不起孩子和他，这一点，她的确觉得自己心中有愧。而他，在自己生下兮兮后对她的种种不满，和他那时有时无的不似常人一样的压迫感，都想让她逃离这座大山。当然，她最无法启齿的，心底最大的那场噩梦，每每想起来，她都不禁全身颤栗。
那晚深夜，是她生完兮兮的第二天。她睡意朦胧间，觉得身上有针刺一般的疼痛。睁开眼，却发现自己被人绑住手脚，动弹不得，昏暗的煤油灯光下，她看到他拿着废弃的医用针管和针头，正在自己手臂，大腿内侧和胯骨边上下针，一脸慈善地像个医生一样，自言自语地说着，别怕，给你打了针，一会就好了。
文清惊吓得不能自己！想喊叫却发现嘴已经被胶带封死，她瞪着他的一举一动，却只能任由他摆布折磨。她痛的早已泪湿了一大片枕巾，她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她甚至以为自己就要死去，她绝望地看着他，最后，晕死过去。然而，第二天她身体的疼痛，提醒了她自己还活着的现实。
而他，又完全和正常人一样了。
文清痛苦地想，这是她没能生儿子而生了女儿的惩罚，是他不冷不热下，深藏不露下的原始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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