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形如天神,突然拽住我的左手,如果我没有看错,他分明是从树上跃下拉住我,而这里的树,已不是清一色的竹子,而是错落有致的拒霜花,即木芙蓉。
“是,我不想活着,也许只有死了才能回去!”
“死——便是这世间最自私的选择罢。”
“我只问一句,你可是冯异?”
“是。”
“呵呵呵——”我失落的往后退,冷冷笑着,万分失态,因为我分明看见在他的腰间,别着一枚连心锁,俨然便是穿越那天,我和他在苦恋柏前许愿的那枚连心锁,此刻的它是那么的讽刺!我终于明白了,他是冯异,却是薄情寡义的冯异!
“你笑什么?”
“我笑我自己太天真,什么连心锁,什么白首莫相离,原来只是戏言!你看这拒霜花开得多娇艳,却不过是年年花相似,岁岁人不同!”
“姑娘,此乃府中禁地,请回吧。”他收起隐约暴露的哀伤,漠然的望着一树的凄凉,周身似乎散发浓重的寒气,让我的心紧紧抽痛。
“拒霜花的娇艳,不过是夕阳西下后嗜血的悲凉,它们初开时花冠本洁白无暇,然后逐渐转为浅红,午后至傍晚时变为深红,直至凋谢。因花一日三变其色,故名三醉,也许连它们都知晓,只有醉了,才能无忧无愁,才能麻木入眠。”我闭上眼,鼻子一酸,终是没能挽留眼眸里那些孤弱的水,眼角微微颤动,再次潸然泪下。
“你到底是谁?”他茫然的望着我,眼神闪烁,是一种不安和惊恐。
“我?我是阿若,一个祝贺大人您另结新欢的故人!只可惜——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我扔下酸涩无比的话,决然转身,再添一行清泪。
“等等——”
我怔住,一种油然而生的期待撕扯着仅有的理智,他是在挽留我么?
回头望见他修长的身影立于树下,此时身着暗色深衣的他,就宛若至红如血的拒霜花,可它们本因独立寒秋,无视风雪才得此名,为何他却冰冷如霜?
“顺原路回去吧,园里布了竹阵。”
所有的意志都被无情的击个粉碎,现在我才知道,原来绝望中的人活着是这么的累!用最后一丝力气骄傲的抬起头,他已经走出我的世界,我还要坚持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