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如不知晓,但自己如何还能不晓得,万万跟贤惠扯不上什么边儿。她瞧着赵四寡妇脸上那眉飞色舞的神情,真怀疑她说的不是自己。林亦如听她们声音珠圆玉润,说得头头是道,那脑袋瓜子就疼,她从兜里掏出一把碎银子充当花红谢礼,送瘟神般得请两位名媒回去了。
她们一走出门,林亦如就“砰”得一声把大门给关上了。她转过身来斜睨着她父亲。林宝山不解得望着她:“你这是做什么?”
林亦如冷着面,目光逼视着林宝山,试探又夹杂威胁似得问道:“爹,这县太爷家送的东西虽然不少,但显然这些东西并不对您的胃口,说,县太爷还给了您什么好处?”
听了林亦如那暗讽他势利贪心的话,林宝山满心的不快,又有些心虚,挺了挺腰道:“什么好处不好处,以后都成亲家了,都是一家人,我要向县太爷讨要什么好处?”
林亦如满脸的不相信,“爹,我还能不了解你啊?你不老实说,我就不嫁了。反正就那么点聘礼,我家又不是买不起。那什么金钏啊,三根四根的我还真瞧不上。至于金子啊,爹您墙根底下埋了多多少少了,就跟个石头似的,当棺材板呢嫌硬,压成金丝金线呢,爹你也穿不了那么多。说到金帔坠子呢,没有也死不了人的,穿着自家衣裳也寒酸不死我。”林亦如边说边用余光去瞅林宝山。
林宝山装出一脸委屈的样子,嘀咕道:“你说话也一溜一溜的,你跟赵四寡妇也不清白。”
林亦如见林宝山心有所动,就快松口了,她心中偷着乐,“如果县太爷真没给咱什么特殊的好处,爹,那这婚就退吧。还是去巴结郁家那张冷脸好,勾搭上了郁家,以后爹您就有帮衬了,生意做到海外去也不成问题,就是可怜了我呀。爹不疼,娘不爱的,郁铭玦那老痞子可就要欺负我了,以后打我骂我,我可还敢还什么口呀,我只能委曲求全了。爹您还要指望他呢。”林亦如边说边用丝绢遮着面,装作伤心哭泣模样,实则透过缝隙瞧着林宝山。
林宝山思量良久,唉了一声,快步走到门口,小心翼翼得往外瞧了一瞧,见门外空无一人,才神秘兮兮又难掩兴奋得道:“是两万盐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