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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沉吟了下,开口问道,“你刚说你叫什么来着?”
这话问得粗鲁,裴夫人作势拍她一下,致歉道:“蓉娘莫怪,我这侄女只是心直口快罢了,并无恶意。”
对面蓉娘正微微抬起头,似乎准备回话,却不妨听见裴夫人一句“侄女”,当即也怔住了。
“哦哟,”花罗盯着她猝然扬起的正脸,果然从描画精致的眉眼间找到了几分熟悉的痕迹,不禁暗暗冷笑,“这位‘仙女’下凡的时候就没觉得自个儿身上多了点什么部件?”
“蓉娘是吧?”她凑上前去,与对面之人离得极近,笑道,“说起来,你这般的绝色美人明明该天上难找地下难寻才对,可不知为何,我却一见你就觉得亲切,仿佛咱们前阵子才见过似的,你说这是不是就叫做缘分?”
蓉娘不自在地向后退了少许,垂眸轻声道:“裴娘子说笑了。”
她的声音不似寻常女子那般轻快,而是略低,带着极柔和的清冷质感,让人想起漫过金沙的清溪冷泉,沁人心脾。
花罗却大咧咧地直接坐到了蓉娘旁边:“怎么会,我这人没别的毛病,就是心直口快,从来不说玩笑话!”
说完,也不顾她的意愿便挽住了她一条胳膊,手指不经意似的在她胸口轻轻拂过:“蓉娘姐姐,既然你我一见如故,待会到了宝华寺,咱们不妨同住一间客房如何?”
裴夫人还有些尴尬为难,可花罗却借着蓉娘宽大袖口的遮掩在她腕上用力捏了一把。
蓉娘几乎被她这一下拗断了骨头,疼得牙关紧咬,脸色惨白,过了好一会,终于还是低头轻声应承:“蒙裴小娘子厚爱,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花罗这才心满意足地回到了原本的座位上:“那你在房里好好等着,我去我爹的墓前祭扫完了就回去找你玩。”
不知是不是错觉,“我爹墓前”几个字被她咬得重得异样。
蓉娘纤长的眼睫轻轻一颤,幅度极小地点了点头,却没说话。
裴夫人旁观着这一幕,总觉哪里不对劲,仿佛是戏台上纨绔恶霸调戏强占良家小娘子的戏码一般,若不是知道那“纨绔”是如假包换的自家侄女,她简直想用鸡毛掸子把那作死玩意从车里抽出去。
雨停时,马车也终于到了山寺脚下。